商戶的地位雖然有所提升,可是一來要承擔高額的稅收,二來商戶身分低微,若是沒有靠山庇護,也是容易被人欺負壓榨的。
就好像是當年的蘇孝被柳承恩做主脫了奴籍后,又自愿再賣身為仆,就是這個意思了。
奴與仆,還是有些不同的。
奴不是自由人,沒有人身權利,附屬于主人,甚至有些家族里對待普通的粗使奴婢,只管家奴的一些吃喝,不會發任何的月銀,一般而言,這種奴籍都是死契,即便是某一日被贖身了,仍然是奴籍,不得與良籍的百姓成婚的。
仆是自由人,一般來說是雇傭的關系,要發月銀的。仆人可以不干,來去自由。
奴雖然表面上地位低,但是和主人關系密切,一般來說,主人也會發月例,若是得了主人重用,那就是地位高的家奴,因為是死契,所以很得主人重用,當然,若是闖出了什么禍事,背鍋的第一人肯定也是他。
仆很多時候就是從外面雇傭的,有臨時的有長期的,而蘇孝當時自愿為仆,便是這種關系了。
蘇孝是良籍,可是不妨礙他做工賺錢,所以,他是仆,出入主人家自由,而蘇錦繡也就可以借著這樣的一層關系,將生意放心地交給他去做。
除了蘇孝,投身于柳家為仆的,自然還有好多。
只不過都是一些小商戶,當初在江寧府的時候,便有人投身為仆,那會兒柳承恩還是舉人呢,如今都是從四品的朝臣了,自然有不少人依附于他。
哪怕是柳承恩再清流,對于有些事也是無可避免的。
說句不好聽的,都是為了能更好的活著。
況且,柳承恩從來不認為自己想法子生財有什么不對。
反正這銀錢也都用在該用的地方了,他自覺問心無愧。
而宮中,幾位皇子被叫到了御書房。
挨個問了個遍后,皇上只覺得有些無力。
這些個兒子,穩重的有,可惜沒有干勁兒;聰明的有,可惜卻又過于自作聰明了;本分的有,可惜又太過老實了……
這么一圈兒看下來,竟然無一可造之材!
偏偏就這么幾個貨色,還天天地爭來斗去的,生怕自己夠不著這龍椅的邊兒。
皇上氣悶,直接把幾人都打發走了。
又緩了一刻鐘,便又將幾個皇子過來問話,也算是要考校他們了。
回答地也都不出彩。
而皇上對寄予厚望的幺兒則是露出一副期盼的眼神,就想著看看他能說出什么花來。
“回父皇,兒臣以為商貿若是不發達,那咱們大興富國強兵豈非是成了一個空談?”
皇上挑眉,倒是來了幾分興致,“依你所言,咱們大興都得指著這些個商戶了?”
李幕連忙低頭,“兒臣不敢。兒臣的意思是,商貿發達了,才能說明咱們的百姓們富了,百姓們富了,這國庫自然也就充盈了,國庫充盈了,那咱們大興朝自然也就可以兵強馬壯了!”
說到底,一切都離不開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