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次回京后,蘇錦繡才慢慢地發現了大嫂的種種變化。
比如說在這穿著打扮上,張桂花明顯就跟以前的品味不一樣了。
首飾也并不像是以前那樣,覺得戴地越多,越顯得富貴了。
而且她待人接物,很明顯也是大方得體,絲毫不像是以前的張桂花了。
也是這幾年蘇大郎有意地在教導她,而且還時不時地帶她去外面的一些場合上走動。
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張桂花自然也就意味到了自己身上的問題。
當初在高縣,她也是曾與縣令夫人一起同過席的,后來去了江寧府,也沒少跟那些官夫人們打交道。
這有些氣場或者是作派,自然而然地,也便鍛煉出來了。
而且蘇大郎想著她的名字的確是有幾分的俗氣,一聽便知道是在家里隨口取的,干脆給她改了。
如今的那些夫人們只知道蘇大郎的妻子叫張桂香,哪里會想到了張桂花這上頭去?
“阿娘,您得這么想,大嫂多大了?她做您兒媳婦多少年了?可是二嫂進門才多久呀?而且以前大嫂也犯過錯,也不識字,不都是大哥慢慢教的?若您覺得二嫂性子太軟,那便多跟二哥提一提,讓他多管管便是了。”
楊氏嘆口氣道:“你當我不知道嗎?可有些事是真地麻煩。”
說到這兒,楊氏一臉愁苦,“繡兒呀,我也是自己當了這官家千金的婆婆之后,才知道以前咱們在鄉下這日子過地多簡單,多松快!你說說這兩口子過日子,不就圖個你情我愿?哪里就非得弄那么些個彎彎繞回來?”
蘇錦繡擰眉,轉頭看向了楊氏身后的嬤嬤。
這是早些年在高縣時便在楊氏身邊服侍的。
“小姐您是不知道,這姚家太能作妖了。之前二夫人身邊的那幾個被大爺送了回去,原以為這事情也算是罷了。誰知道前兩日二夫人回了一趟娘家,再回來的時候,身邊就又多了兩個貌美的丫頭。”
嬤嬤將重音放在了‘貌美’二字上。
蘇錦繡如何還能聽不出來?
這是要搞事呀!
“可是這兩個丫頭不安分了?”
嬤嬤沒敢馬上回話,小心地瞥了主子一眼之后,才道:“聽說是前兒晚上二爺沐浴的時候有個丫頭闖了進去要服侍,被二爺給呵斥了。”
得!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就是姚家專門給蘇二郎準備的通房丫頭呀。
楊氏身為二郎的親娘,這能不氣嘛!
便是蘇錦繡這會兒聽了,也是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這到底是二嫂自己的意思,還是姚夫人的意思?
“阿娘,您別生氣了,這個不值當的。一會兒我去跟二嫂說說話。先探探她的口風,若是她自己立不起來,那咱們就得再另想辦法了。”
蘇錦繡也做了幾年官夫人了,自然知道,這男人在朝堂上做事,女人若是搞的后院不穩了,定然是會阻了男人的前程的。
輕則降職免官,重則連命都沒了!
所以,內宅之事,不可輕忽。
姚明蘭這幾日食欲不振,神色也是懨懨的。
見到蘇錦繡進來,眼眶一熱,未說話竟是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