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蘇大郎掃了一眼站在屋中間的幾個人,有大有小,只一點,沒有老人。
蘇大郎有些印象,自己先前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幾個人都站在迴廊里。
身邊還有大大小小的包袱。
這會兒他們進來了,蘇大郎自然也就要好好地打量一番。
“這是你的表弟和表弟妹,那幾個小的是你表侄。”
蘇寶慧介紹完了,還不忘了喊幾個小的過來請安。
蘇大郎皺眉,丫環連忙上前把幾個小娃娃都扶起來了,然后讓他們回到了自己爹娘身邊。
“怎么不見姑父?”
蘇寶慧是出嫁女,嚴格來說,不算是蘇家人了。
蘇瑾行在信中除了交待一些蘇家的產業上的事情,偶爾也會提一嘴族里頭又有了什么大事。只是善于蘇寶慧的事,卻是只字未提。
如今蘇大郎問了,蘇寶慧自然是覺得賣慘的時候到了,開始號陶大哭!
那動靜,真地是能震得里外三層的瓦片都要晃一晃了。
“老爺,有您的信。”
蘇寶慧還在這里嚎著,外頭已經有人送信進來了。
蘇大郎一看這字跡,便知道是蘇瑾行寄來的。
打開一看,事情的原委倒也清楚了。
至少,比蘇寶慧自己說的要靠譜。
原來,蘇寶慧的男人今天入夏的時候死了,得了急癥,再加上蘇寶慧不愿意掏錢給男人抓藥,所以死的就比較快。
蘇寶慧的婆家人覺得都是因為她不愿意拿錢,所以她男人才會死的。
就這么無憑無據地打了起來。
最后,蘇寶慧帶著兒子一家跑出來,賣了房子賣了地,走的時候還大罵,說是寧可自己都敗光了,也一文錢不會給他們孫家留。
只是蘇寶慧帶著兒子兒媳一家搬到了縣城里住之后,起先還不錯,她仗著是蘇大郎姑姑的身份,給兒子謀了個差事,也算是可以糊口度日了。
哪知道這孫大郎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做工不過兩三個月,也不知道在哪里搭上了城里頭一些個混混,竟然就進了賭坊。
這下子,便收不住了。
孫大郎輸了不少的銀錢,蘇寶慧給他還了一部分,余下的,便只說是沒錢了,讓他們去蘇方村找老蘇家,讓他們幫著還。
蘇保柱一家早就去了京城,蘇寶慧是知道的,可是如今兒子欠下了這么多的銀子,總不能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風!
所以,蘇寶慧帶著孫子一路上哭哭啼啼地去了老宅,然后從老太太手里頭摳出來了五十兩銀子還了債。
這賭債還了,可是蘇寶慧卻是再不敢讓兒子去縣城里頭做事了。
縣城里頭是好,熱鬧而且還干凈,可問題是這地方容易讓男人變壞的花樣也多。
思來想去,蘇寶慧又從老太太那里誆騙出些銀兩,帶著一家子上京城了。
蘇寶慧早就想到了,反正她男人也死了,而且孫氏族人那里又容不下她,沒辦法,她只能去投奔自己的娘家親戚了。
至于為什么不是直接投奔大哥二哥?
自然是因為他們沒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