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信,柳承恩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另一邊,估算著糧食應該送到了,蘇錦繡的心里頭還真有幾分的緊張。
不知道四郎的信何時才能送回來呢?
六郎這里則是緊盯著地里頭的收成呢。
牛二這些日子也老實了。
因為他發現不僅挖了魚塘,而且主家竟然還重新選了一處地方建房子。
這是想要有大動作呀。
這會子牛二已經打探到了消息。
京城里頭姓柳的大官兒,原本就少,再加上了那位夫人看著年輕,所以牛二打聽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得知那位夫人身上竟然還有誥命,這牛二就嚇得冒虛汗。
再三回想著自己到底說沒說過不著調的話,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處置了。
因為建魚塘,所以牛大娃就被安排在這里做了一個小頭頭,主要就是盯著這里的進度。
原本牛二還有幾分不樂意,可是又想著自己是這里的大管事,總不能天天去日頭底下曬著監工吧。
而且這會兒又要開始收麥子了,所以魚塘那邊基本上也就沒什么人了,都下地了。
這收麥子的時候最怕的就是大雨大風。
所以,一旦發現這麥子能割了,大家伙就一齊抄家伙下地了。
忙活了八九天,這地里的麥子基本上都收了。
再之后,就是還要再耕田,然后要種苞米或者是番薯了。
等到租子都收齊了,六郎便即刻差人將糧食送走了。
至于送到哪兒去了,那牛二就不知道了。
“牛二呀,你的賣身契還在我四嫂手里頭呢,你不會不知道吧?”
“是,六爺,您有什么話盡管吩咐。”
“也沒別的事兒,就是以后呀,這莊頭你是干不成了。現在呢,兩條路,要么你留下來做長工,要么就是自己贖身。”
牛二傻了。
之前一丁點兒風聲沒透出來,就這么利落地把自己給擼下來了?
“六爺,您開玩物的吧?”
“你覺得爺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這莊子上不需要一個只知道中飽私囊的管事。你以為你聯合那個田秀才的事情,我四嫂不知道?還有另外的兩個小管事,他們中間昧下了多少的糧食,還需要我再給你捋一捋?”
牛二臉色泛青,到了這個時候,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再落著好了。
“六爺,那若是贖身?”
“簡單!拿銀子就成!贖身的話,你手底下的那兩個小管事一人五百兩銀子,至于你嘛,好歹也是個大管事呢,一千兩。怎么樣?不算多吧?”
牛二的臉都綠了,“六爺,一千兩?您這是要我的命呢!”
六郎輕嗤一聲,“少在我面前裝慘賣乖的,你自己昧了多少銀兩自己心里頭沒數?你想清楚了,一旦那些帳本兒被送到了官府,可就不是一千兩銀子的事兒了。到時候,再有人施施壓,你覺得你還能活著走出縣大牢嗎?”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呀!
可是偏偏,牛二毫無辦法。
“六爺,我就算是昧了銀子,那也是前東家的,跟現在的夫人沒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