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爺進軍器監不足半年呀,柳大人,我知道您是個好官,求求您了,看在我這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的份兒上,求您救救我家老爺呀!”
說到后面,便直接跪下去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蘇錦繡連忙讓人將她扶了起來。
“許夫人先別急,你只說救人,可總得讓我們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吧?還有,你口口聲聲說許小滿是冤枉的,總得有證據呀。空口無憑,就是神仙來了也沒法子的。”
蘇錦繡其實也不想讓柳承恩來淌這趟渾水。
可是既然人家求上門了,而且柳承恩也的確是欠了許小滿一份兒情,總得還的。
要不然,以后哪個還愿意再幫著他辦事了?
不能讓人寒了心呀!
“這,證據我沒有。不過我聽當家的說過,說是這軍器監的水深的很,別看他掌管著甲坊署,可是實際上他是根本就做不了主的。”
柳承恩的眉眼一動,“這是何意?”
吳氏搖搖頭,“具體的,他也沒說,只說是他這個令,做的還不如一個丞。我沒怎么讀過書,也不明白他說的那些公事。哦,對了,他剛進軍器監不久,就愁眉不展地跟我說,他可能被人坑了。”
柳承恩覺得這可能是個關鍵點。
“這話怎么說?”
吳氏又擦了擦眼淚道:“當家的是托了人找了關系,這才進了軍器監,而且從原來的九品升到了八品,漲了俸祿,而且聽說軍器監那邊的好處也不少。原本是挺高興的,可是有一天當家的突然就十分沮喪,說還不如當初在秘書省呢。”
蘇錦繡也聽出了事情的關鍵,追問道:“你們當時是托了何人的關系?”
吳氏細細地想了想,“當時是走的他的一個同僚的門路,七拐八繞的,最后是找上了吏部的左侍郎大人那里。”
“謝家?”蘇錦繡低喃了一聲,和柳承恩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不再提了。
“當時是何人引薦的?”
許小滿只是一個小吏,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見到四品的侍郎。
所以,這中間定然還得有人穿針引線。
吳氏畢竟只是一介女流,再具體的,她也說不上來。
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那吏部左侍郎是謝家人。
“許夫人,此事本官自會找人去查證,你且放寬心。皇上如今也只是下令徹查,至于許小滿也不過是暫時收監審問,未曾定案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這話其實是已經有了很多的暗示了,就看這位吳氏能不能聽明白了。
“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男人呀,他是冤枉的!”
“此事本官會去查證,來人,送許夫人回去。”
蘇錦繡連忙將春桃也叫了過來,“你親自去,務必要看到人平安地回家。”
“是,夫人。”
柳承恩這里得了消息,又急忙趕去了文華殿。
內閣的幾位大人都在那里辦公呢,這個時候,估計張閣老和江閣老都還沒有走。
“董姨,著人將蘇孝叫過來,有事吩咐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