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小子走運!”
護衛撂了一句狠話后,松開了人。
安王被長史攙扶著離去,腳步有些踉蹌,不知道是想要把醉了演的更像一些,還是想到了某些后果而嚇的。
至于先前被摁著不能動的書生,顯然也受了一些皮外傷。
好在,并不重。
柳七郎也不愿意再徒生事端,便差了人將那位書生送回去了。
樓下的幾人生氣,樓上的李幕也同樣是氣得不輕。
清川是他最好的兄弟,柳承恩是自己的恩師,甚至是自己的半個父親,那是當之無愧的長輩!
如今,卻被他的好哥哥這般地輕賤辱罵,末了,卻又可以假裝醉酒來避過皇上的震怒,這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而這一次,也讓李幕更為深切地感受到了權勢的重要。
那個書生有才華,卻無權勢,被人欺壓地幾乎是連命都沒了。
而柳七郎和清川就算是有著一定的背景,可是在安王面前,卻是不值一提。
頭一次,李幕產生了對于權利的渴望。
當初他身邊的小廝被安王妃責罰時,他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波動,當時也只是覺得安王妃跋扈無禮。
可是今天,卻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被人侮辱的憤怒和愧疚。
若是他下去了,那么柳大人和清川是不是就不會被安王罵地那么難聽了?
沒有人能給出答案,這一晚,李幕失眠了。
第二天不上朝,李幕早早地就到了柳府門前等著。
他的馬車上有著皇家的標志,可是卻不明顯,所以幾乎是沒有人知道這是宮里頭出來的。
直到劉二出來辦差事,開門看到了這位,嚇得撲通一下子就跪那兒了。
“這,小的給小殿下請安。”
“免了,老師可在府上?”
“回小殿下,老爺和夫人都在呢,小的出來前,老爺正在考校大少爺和二少爺的功課。”
二少爺,便是柳七郎家的二寶。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李幕直接去了書房。
柳承恩聽到外頭的請安聲,便不再訓話了。
“老師晨安!”
李幕沒等著柳承恩行禮,便先作了一揖。
這意思,就是只論師生,不論君臣了。
“快免了,這么早就過來了,可是有事?”
李幕抿了抿唇,隱晦地看了兩個孩子一眼。
“你們先回去吧,二寶,你的字還得繼續練,不能疏忽,更不能偷懶。”
“是,大伯。”
兩人退出去時,安安給李幕那里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是告訴李幕,昨晚的事情,他沒說。
李幕微微點頭,安安沒說,不等于老師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