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是在皇上如此的盛怒之下,仍然有人愿意站出來為安王說話。
這其中,就有梁閣老。
梁家與謝家原本就是姻親,而且梁閣老與如今的謝家家主之間的關系還十分緊密,自然是要向著安王了。
有了梁閣老一起頭,這底下呼拉拉又跪了一片。
坐在上首的皇上,自然是將底下的情形看地更加清楚。
唯有張閣老和江元豐二人對視了一眼,又快速地移開。
柳承恩唇角微動,求情的人越多,只怕圣上的怒火才會更盛!
這是一葉障目了!
只想著能保住安王,卻完全忽略了皇上的性子。
早朝散了之后,幾位閣臣都被皇上召去了勤政殿,當然,苦主柳承恩也在其中。
關于處置于知海的旨意,早就下去了。
而今日幾位閣臣都過來,則是為了西川十幾名官員的任命。
最終,皇上從底下的茂縣提上來一位,調任西川知府。
這原本是不合規矩的,中間差了好幾級。
只是這位縣令在底下干了十幾年,政績不錯,在去年的地動中,也是居功甚偉。
只是可惜了,上頭有于知海壓著,這么些年,那位縣令的功績,基本上是被于知海給頂了七七八八。
如此,吏部才會忽視了如此能干之人。
等到正事說完了,皇上便提到了柳承恩。
“上元節安王失德一事,朕早有耳聞,柳愛卿,此事你是苦主,有何想法,直接說出來便是。”
“回皇上,微臣不敢叫屈。安王爺雖然話說地不中聽,可是有一點沒有弄錯,微臣的確是大興朝的臣子,微臣再有本事,再能干,那也是要為大興朝鞠躬盡瘁的。”
這話皇上愛聽。
一旁的梁閣老則是不屑地勾了勾唇角,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因為身份之故,所以只能是打碎了牙齒和血吞罷了。
再怎么樣的寵臣,在皇上的親兒子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
況且,近幾年皇上對安王也一直不錯,而且也讓他插手了一些要緊的政務。
可見皇上對安王的鍛煉之意。
只是如今,安王自己似乎是有些不爭氣了。
“柳愛卿也不必如此,此事安王錯了就是錯了,你也不必因為他是親王,就不敢說實話。說到底,子不教,父之過,都是因為朕的疏忽和寬縱,才會讓安王養成了如今的性子。柳愛卿,朕不能讓天下學子們寒了心吶!”
梁閣老的心撲通直跳,總覺得這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皇上心系天下萬民,實乃百姓之福。”張閣老緊接著這么一句,頓時就打斷了梁閣老的思路。
江元豐也點頭道:“皇上仁慈寬厚,是天下百姓之福,亦是我大興朝之福呀!”
皇上微微搖頭,一臉擔憂道:“我大興朝治國離不開文臣,定邦離不開武將。都是自己的手,一左一右,少了哪一個都不行呀。”
梁閣老正要說話,卻見皇上的上身突然前傾,“來人,傳旨!”
外頭的起居郎以及幾名內侍都進來了。
“安王酒后失德,品性堪憂,著其禁足于安王府,無朕旨意不得外出。另,罰俸一年,王府長史、主簿等一干官員,全部撤職遣回原籍,即日起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