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就西寧府的人口、占地面積以及地理位置等一一細述了農業的發展情況。
西寧府的土地不少,只是并非是適應所有的農作物,基本上還是以小麥、苞米為主。
“皇上,這是幾年來西寧府的農稅上繳情況,微臣看過,還算是合理。只是戶部收到的,與當地府衙所記錄的數目對不上。主要就是差在了這耗羨之上。而商業稅,那就差地更多了。”
“你的意思是,西寧府貪沒了稅銀?”
“倒也未必是貪了,畢竟這稅銀當地的府衙還是要留下一部分的,稅糧也是一樣。所以這需要進一步的查實才能確定。不過,上任知府已經被罷官,若是想要查清楚,只怕還得再去查找此人。若是晚了,只怕……”
柳承恩未盡之言,皇上和林尚書都明白。
這是擔心會被殺人滅口。
皇上有些頭疼了。
怎么這事情就沒完了呢?
他當然知道前任知府為何被罷了官,說來說去,還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惹出來的麻煩。
“依柳愛卿的意思是要徹查此案?”
“皇上,查或不查,自然都是聽從您的命令。況且就算是查,也非一朝一夕就能查明白的。當務之急,還是西寧府的稅銀稅糧。”
“嗯。給西寧衛所去道旨意,讓王碩全力配合林濤,若是有人敢不服管教,那就先關了再說。一幫無恥的老匹夫,真以為自己在那里住地久了,就把自己當成了土地爺了!”
柳承恩臉色微緩,“微臣遵旨。皇上,您看是不是也給林濤一道密令,若有什么事情,也可讓他便宜行事。”
皇上的手在扶手上輕輕地叩了幾下,好一會兒才道:“朕記得唐王和靜王都在西寧府有田莊。”
柳承恩瞬間明白了皇上的用意,立馬道:“回皇上,的確如此。不僅僅是二位王爺在西寧府有產業,便是他們府中的管事也同樣在那里置辦了不少的田產。原本這些管事們自然是要繳稅糧的,只是奈何他們的主子是兩位王爺,所以地方上的官員也不敢強征。”
皇上的眉心一擰,“不敢強征?不過是幾個小小的管事,一無品級二無功名,竟是已經到了如此囂張的地步?”
林尚書上前一步道:“皇上息怒。這些人也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兩位王爺都是好學且上進之人,底下的人手眾多,產業也多,對于幾個管事的事情,應該是不知情的。”
皇上重重哼了一聲,沒說話。
柳承恩收到了林尚書的眼色,緩聲道:“皇上,微臣也以為林尚書所言不虛。二位王爺都是忙于朝務之人,不說每日到衙門點卯,只說還要抽空進宮給皇上和娘娘們請安,這就已經很費心思了。遠在千里之外的產業,相信他二位是不知情的。”
皇上聽他也這么說,臉色才稍微好看了那么一點點。
兒子再不爭氣,那也不希望聽見別人說他們不好。
“嗯,此事朕就寫一道手諭,也好讓林濤在那邊好辦事。”
話落,也不曾避著他們二人,轉頭吩咐道:“德寶,你去傳靜王和唐王來朕。這西寧府的稅糧是大事,這么多年,朕竟是不知道那些個混帳東西逃了多少的稅!”
“皇上若是沒有旁的吩咐,那微臣告退。”
皇上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下去吧。柳愛卿,關于西寧府的稅銀稅糧一事,你盡快將十年內的統計出來,然后交給朕。”
“是,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