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衙門內部也做了調整,分成了兩個辦公區域,一個是負責上繳國庫的,一個則是要留存于地方府衙的。
總之,在推行的過程中,每天都會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問題涌現出來。
而柳承恩也是憑借著一己之力,都解決地及時且完美。
這些,幾乎是當天晚上就會送達皇上的御案上。
“幸虧還有個柳承恩呀,就憑著內閣的那幾位老臣,真要是去負責這個,只怕是用不了兩天就能讓他們給急病了。”
德寶笑吟吟地端了一碗湯水過來,“皇上,您晚膳沒用多少,這是皇后娘娘特意命人送過來的銀耳粥,說是對身體好,您嘗嘗吧。”
皇上一把端了過來,嘗了兩口之后,微微點頭,“不錯。”
德寶退至一旁,一言不發地站著,完美地充當了一個背景板。
“啟稟皇上,靜王殿下求見。”
皇上又吃了一口后才問:“這么晚了,可有說何事?”
“回皇上,靜王殿下只說是與新稅法有關,其它的未曾多言。”
“讓他進來吧。”
皇上三兩口吃光了碗里的東西,德寶連忙送上了一方干凈的帕子。
“皇上,可要宣起居郎進來?”
“不必了。”
起居郎主要是負責記錄皇帝的言行以及起居狀況,這么晚了靜王殿下進宮,又似乎是要談及朝政,所以德寶才會順嘴問了一句。
“兒臣參見父皇。”
“免了,你這么晚了進宮,可是有何要事?”
靜王起身后便將自己的來意說了。
其實無非就是那一套,說是新稅法動搖了國本根基,并不適用。還暗示柳承恩自己是鄉野出身,所以才會總是站在了賤民的立場上行事,可是撐起整個大興的,應該是世家大族,怎么可能是那些個泥腿子?
對于這等說辭,皇上不置可否。
類似于靜王這樣的觀念者,不止一兩個。
皇上也知道在這些貴族的眼中,只有名門世家才能稱之為同僚同窗,至于那些出身寒微之士,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皇上不在意那些士族們如何看待寒門才子,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也會抱有這樣的想法。
身為上位者,皇上可以包容別人的錯處,卻不代表了他能容忍自己的兒子也犯這樣的錯誤。
尤其是在明知道自己全力支持改革稅制的時候,自己的長子突然跳出來跟自己唱反調!
這種感覺,就跟吃了一只蒼蠅一樣,格外地不舒服。
“還有什么,一并說出來吧。”
皇帝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其喜怒。
不過一旁伺候著的德寶卻是能明顯地感覺到皇上不高興了。
也是,就算是尋常人家,兒子跟自己唱反調,那心里頭定然也是不舒服的。
更何況這是在帝王家了!
靜王唯一做對的,就是單獨來見皇上,未曾在早朝上大放厥詞。
否則,就等著皇上的怒火吧。
“父皇,兒臣知道您器重柳大人,也知道柳大人的確是有才之士,您想要推行新稅法于國于民都是好事,兒臣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異議。只是新稅推行不能急于一時,這會動搖國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