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姣姣滿臉戒備,狐疑的看著她,道:“你究竟想問我什么?快些說與我,別吞吞吐吐的。”
沈青嵐笑了笑,禮貌的福身,在旁人看不到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再抬起頭時,已是一副溫婉可人的俏皮模樣:“姐姐可曾讀過《詩經》?”
張姣姣皺眉:“讀過,如何?”
想了想,她又嘲諷般的道:“莫不是你沒有讀過《詩經》吧?早些年學堂念書時,夫子教導我們啟蒙,便是教的《詩經》和《千字文》。怎的你現在還要來問我?你連這等稚嫩小兒讀的書都弄不明白么?”
“姣姣姐,話可不能這么說。”馬甜掩嘴笑了笑,冷嘲熱諷道:“這是誰啊,這可是沈相國家的嫡女,那腦袋就是和我們尋常人家的小姐不一樣。我們啊,每天只能看看書,練練字,做做針線活,打發時辰罷了。某些人啊,每天卻都在想著談婚論嫁,書顧不上念,字也顧不上練,什么針線活什么琴棋書畫,人家根本不在乎。豈知到頭來,書也不會讀,字寫得一塌糊涂,婚事也被人撇了個一干二凈,連吃土都趕不上熱乎的了!”
圍觀眾人哄堂大笑,不管是在座的還是旁邊侍候的宮女丫鬟,全都低頭掩嘴笑了起來,眼里帶著毫不留情的嘲笑。
她們并非厭棄沈青嵐,但看熱鬧這種事,無非是哪里熱鬧就往哪里鉆,自己開心便罷,哪管誰是誰非。
沈青婉坐在后面,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眼神輕蔑的看著她,帶著幾分嘲弄,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開口諷刺道:“二妹妹,還是快坐下吃宴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咱們沈家的臉可禁不住這么糟蹋,二妹妹不要臉了,我和三妹妹四妹妹還想要呢。”
沈青嵐冷眼瞥了瞥,半個眼白都沒給她,鼻子冷哼一聲,沒說話。
旁邊圍觀的人更是一聲不吭,津津樂道的坐在原地,或是吃著糕點看熱鬧,或是假裝眼神飄忽,但耳朵卻緊緊聽著這邊的動靜。
笑話,在旁邊看熱鬧多有意思啊,她們可不傻,把仇恨和目光拉到自己身上來。
沈青婉嘲諷了個寂寞。
當事人沒理她,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回頭看向沈湘和沈喻,想讓她們兩個也來說兩句,緩解掉她的尷尬。
剛一回頭,嘴里的話卻跟卡殼了一樣,生生憋在了嘴里。
沈湘和沈喻兩姐妹正和和睦睦的坐在女眷席的角落里,左手拿著一塊玫瑰凍梨香糕,右手拿著筷子夾著一個油膩膩的粉條子,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正香。
感覺到有無數目光落在她們身上,都詫異的抬了抬頭,兩臉懵懂的注視著眾人,嘴里塞滿了香噴噴的糕點,臉上的表情很是懵逼:“怎,怎么了?”
沈青婉:“...”
她咬牙切齒的翻了個白眼,心里百般不耐煩。
真是小娘養大的,就是沒氣性,就知道吃吃吃!一點也不中用!
青嵐望著左右陌生的面孔,福了福身,和各位介紹了幾句,只有趙戔戔等幾個姑娘回應,其余人,無一不是用疑惑和審視的目光盯著她,全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