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見我停腳轉身,大伙兒神色有些驚訝,秦奉問“怎么了”,我便道“畢竟有些時候了,有些舍不得”。秦奉忙回答“一定要舍得的,小殿下可是還有重任的,想那天虞山外的世界。。。。”
我這才打斷秦奉揮手告別,“待我再次歸來。”
秦奉神色有些難堪,那感情像是說最好別再回來。只是我轉身之際,好像看見大伙兒拍著胸口像是如釋負重,還吐出大氣。也不知是我看錯了什么的,待我再回頭時,大伙兒又是揮淚告別。只是我怎么看都覺著他們不像是依依不舍,倒像是喜極而泣。
育遺谷主要是學習一些對天地的認識,比如天地的由來,和萬物生靈的習性,以及修煉的知識等等。簡而言之,就是不至于以后去外面闖蕩世界的時候被人當成是傻子,別是一問幾不知。學得多贏得機會就多,正如秦奉常對我們說的:懂別人遠要比懂自己多些,如此別人傷害自己的機會就少些。
這句話總是秦奉的座右銘,只是他總是會在這句話后面再說上一句:可別像有的人,亮著自己的身份覺著沒人能傷得自己,殊不知他只懂了自己,卻不了解別人,若此后果倘真是活該。
他這句話雖不是對著我說的,可他說完后在場的所有童伴都會將眼光齊刷刷地瞥向我,那尷尬的場面,當真像是拔光了毛被大眾檢閱似的。就我那厚臉皮的程度也很是受不住,因此我和秦奉冷戰了好久。后來秦奉拿著一壇子醇酒才方將我哄著,秦奉說他那當真是無心,那有的人指的不是我,因為我和有的人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雖然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有的人是誰,但看著秦奉那雙清澈的雙眼也就沒再追究了。只說起這好酒的本事,倒還少不了秦奉的功勞。我剛來那時因為調皮好動,誰也將我沒法,每次逃跑也是秦奉將我抓了回來。開始秦奉給我講故事聽,說來也受用,我倒是消停了些時日。只是好景不長,秦奉那牙好歹不是玄石打造,哪經得起沒日沒夜的磨。我只知道那段時間,秦奉好些天也沒講課,只叫我們自學和回味學過的知識。于是我又坐不住了,就鬧啊叫啊跳啊,那秦奉是出了名的好靜,弄得實在沒法子就給我灌酒,我一醉那就老實了,也是如此倒讓秦奉發現了治我的技巧。后來我每次逃跑被抓后,灌醉我的法子就成了家常便飯,秦奉做的很是順手,而我也很是受用。這一來二去的千年過去,倒將我給培養成了一代酒仙。
無論我如何的鬧,秦奉到沒有將我送回丹穴山鳳凰坳。只是后來每當他在我父母跟前說起這事時我就會問,你何不當初將我送回,卻白白遭受這罪過。那秦奉總是捶胸頓足,老淚縱橫:也怪我自作孽,不可活吶,若非我當初信誓旦旦拍胸口說要將你帶回育遺谷好生教化,定能叫你父母滿意這話,何苦我真真是怕損了面子卻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只怪我那時年輕氣盛,太過自信了。
不過說起這事那又有一段故事,那時秦奉路過丹穴山便來了鳳凰坳討口茶吃,卻偏偏碰見了姐姐和父母討論我的脾性,說我這樣下去當真是不可,又潑皮又好動,還到處惹事也就罷了,臉皮也夠厚,如此來只怕是將來找不到好夫家,白白丟了鳳凰家族的臉面,還怪父母無非是看在我的出生好所以就萬般寵溺放任,卻不知反倒是害了我。哥哥倒是從來疼我,雖說是像阿爹不會表達準確的話,但心總歸是站我這邊兒的。哥哥反說:阿霓這厚臉皮的度好歹是鳳凰族的一大記錄,從古至今還到未有人破過,如此也是阿霓的本事,也算得上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這話讓門口的秦奉聽見了,簡直是笑彎了腰,一個沒忍住崩了個屁出來,為了劃清尷尬秦奉所幸就賣個人情給我。便說我畢竟還小,潑皮好動是常性,只怪是沒有多的玩伴,更新奇的環境以及正確的引導方法。然后他就拍著胸口說,一定在我下個渡劫前將我教成個知書達禮的姑娘來,那還是在我家人面前下了保證的。父母起初還擔心我會給秦奉的育遺谷帶來麻煩事,秦奉倒是擺擺手,一副大義炳然,慷慨豪放的樣子說道:一點不礙事,我是萬分有信心的,既是對小殿下,也是對自己。
阿爹本還想說什么,總有種愧疚之心,卻見秦奉如此信心十足,一是怕駁了秦奉的顏面,二是倒真是為了我的將來而狠狠賭了把的。于是說時遲那時快,擇日不如撞日,當天秦奉就讓我收拾好行當將我領出了丹穴山,帶到了育遺谷。其實說真心話,起初我是真的很聽話的留在育遺谷,只是短短數日我便將育遺谷上下玩了個遍,覺著也給了秦奉顏面這么久,現如今這兒越呆越無趣,也沒有多少人敢和我真心玩耍,如此總還得給自己一個交代吧,所以才想逃的。再加上育遺谷天生無樹,一大片峽谷,除了風就是溝,除了草就是花,實在了無生趣。這整個育遺谷,除了山谷的風就是山谷內的各種鳥禽,育遺谷是四面的風灌聚之地,收集了各處的花香。也怪那芘樺樹吃了什么肥料,居然會長那么茁壯。就連那幻聆樹好歹也是秦奉一手灌溉出來的,聽說幻聆樹最初只有成年男子的拇指般粗細,只是被秦奉發現那上面僅有的十幾片樹葉有奏樂和收集聲音的功能,便每日用了天界的瑤池水澆灌,得好幾萬年才長成如今這般樣子來,足足有了我腰那般粗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