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又怕我吃的不好,也怕我這幾千年來太過疲累。竟是短短幾千年便修為如此之深,法力也長進太多,越講越是心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總不見落下,鳳凰無淚,因此有淚也不見落下。
我為了不讓阿娘擔心,便轉了幾個圈道:阿娘你看我,哪里像是委屈受過傷的?我好得不得了呢。
阿娘這才對我寵溺一笑,我又講:我在玉清境努力這些年,總算得以讓阿爹和阿姐刮目一番。任他們總覺著我不學無術丟了鳳凰坳的臉面。
阿娘無奈搖搖頭,對我既是心疼又語重心長道:你阿爹并非小瞧你,只你性格過于野辣潑皮怕你惹事,這才對你嚴格些。無非是不愿你恃寵而驕沒個姑娘家家的分寸,往后若是有了夫家別人不會善待與你。你阿姐雖然嘴上愛講你,但心里卻是歡喜的緊。
阿娘的話我又何嘗不明白,但是卻被阿娘如此深情的解釋一番,讓我心中大為感動。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也不善于說些悅耳的話,只道:阿爹和阿姐如此也是好的,否則哪能有我今日這番成就來。
語罷,回臉對著阿娘一個親和的笑容,阿娘將我擁入懷里。
和阿娘獨自聊了會,我便想著總也要出手幫點忙,鳳凰族關起門來并無門第之分,總歸都是一家人,若說宴會什么的從來都是平等身份,一同出力出物。
我去時,秦奉剛至。
己霏與錦翟,還有姑雀正忙著擺花。我笑彎了腰:咱們慶賀主要便是吃喝玩樂,你們弄些花誰看呢?不看吧,占地兒還浪費你們這忙里忙外的時間。若看吧,耽誤吃喝的功夫。
秦奉身姿瀟灑,自帶一陣風。雖說長相不如鳳凰族的面容,卻也差不得哪去,好歹長了這二十幾萬歲。經過這二十幾萬年的歲月雕刻,總算將他弄得人模人樣來。雖是比不上鳳凰族的美好容顏,但也是能稱得上一介美男的,若非如此,哪得耽誤了天虞山成百上千的少婦來。足足將曾經的姑娘耽誤成了婦人,那些女子一半是受他淵博知識的影響,一半便受他瀟灑自在的性子影響。都講有才的男子多風流,何況又是那般瀟灑的性子,行走時自帶一陣風。秦奉行走的背影與靜思的側臉足以稱之為少女殺手,再加之知識淵博,臉上總掛著看淡一切的瀟灑笑意,足以傾倒少婦芳心。
秦奉笑我都是個大姑娘,總也忘不了貪吃貪喝還貪玩的本性。
我也笑答他:這便是本性,若是改了可還能是我么?
秦奉聽罷覺得在理,點了點頭:若你真哪日突改了本性,那還真是天虞山前后一大事。
秦奉說罷,周邊在場之人也都爽朗大笑,都說大先生所言一針見血。笑歸笑,秦奉轉身寬袖一揮,便是好一大堆的酒壇,他抬眸看向我:拿去,當是我出的一份力。
我見罷忙舉步跑到那一堆酒壇便,伸手數了數,回頭望著秦奉:你那酒窖怕是空了罷。
秦奉雙手攤開,作出一副無奈地樣子:你不回天虞山這些年,想來酒蟲早將你腸胃翻個底朝天,索性將酒窖的酒全數搬來,讓你好好過足癮。
我沒有多余的話,只得豎起手指道:爺們,夠義氣。
如此一說,在場的所有人又是一陣大笑,便又都有說有笑,你追我趕的忙著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