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奉覺得言之有理,傾斜臉閉目連連點頭:便是講,老朽年久矣!
大家聽罷便又是捧腹大笑,直講:先生風趣。
說罷大家也都一一開起了訂酒的玩笑,這邊要訂上幾壇,那邊也要訂上幾壇,弄得秦奉哭笑不得,只是搖頭講:只怕丹穴山附近的花樹要遭大央了。
姐夫聽完秦奉的話,也難得的開了玩笑道:先生莫怕,我鵬族的花任你采栽,只是末了煩請先生留我兩壇子花酒便行。
見秦奉那臉哭笑不得的樣子,阿哥捧腹大笑,盡量控制卻仍舊不行,便顯得有氣無力的道:先生你若是缺少幫手也莫怕,我將我的幾個隨仆都派給你,實在不行我便自己親自來幫忙也行,只是到時別嫌我手腳忙亂就行。
大家更是笑的倒來倒去,又是捧腹,又是哎喲哎喲的呻吟,有的干脆趴在了桌子上。就是抱著重明的阿娘也笑的身子直打顫,阿姐直接將整個身子托在了姐夫手臂上。
我也笑的歪來斜去,將臉靠在姑雀的肩上,一手拍著木案,姑雀抱著我笑的淚流。
很是笑了一會兒,我這才一手撫著還微微作痛的腹部,一手端著酒盞走到秦奉身后。伸手端著酒盞遞向秦奉:先生,為你往后的辛勞,我便先敬上一杯。
秦奉也笑的不行,一臉無奈地舉起酒盞和我對碰:托你的福啊。
這次大家當真是笑的有氣無力了,接下來好一會兒大家都只顧著喝酒吃食,然后又相互敬下酒。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時,大家便相邀起身圍著火團跳舞。
跳了半個多時辰,便聽得一聲大笑:“難得鳳凰坳今日如此熱鬧,陵光卻是回來的遲了。”
大家這才停下動作,見是阿爹與祖君回來了。
阿爹道:“特地與父君趕回來,好在趕上了。”
大家忙雙臂伸開行了禮儀:鳳帝,南王。
阿爹與祖君笑著點頭,這才找個位置坐下。祖君道:大家繼續罷,可別因為我們便掃了興。
見此,大家又開始圍著火團跳起了舞來。甚至有人還起了單枝獨秀的舞,也有人起聲歌唱。這一唱歌便有將目光遞向了阿娘,都知道阿娘歌聲十分優美動聽,猶如天籟,便是天上掌管樂器與歌譜的樂神就是我阿娘的徒弟,只是后來修成正果成了天族之人。
阿娘有些嬌羞,卻也接受。阿姐忙抱著重明坐回姐夫身旁,姐夫趕緊將重明接在自己懷中,阿娘起身走到中間,大家一下變得安靜,即使針頭落地的聲音也能清楚聽到。
阿娘輕啟紅唇,旋律從嘴中延伸。大家閉目傾聽,出氣也不敢有聲。那歌聲娓娓動聽,余音裊裊,猶如林籟泉韻那般美妙,勾人心魂。那歌聲柔,如山澗溪流涓涓之聲。歌聲又亮,如旭日陽光溫暖大地。歌聲甜,如蜜餞含在嘴中卻直甜心間。歌聲酥,如飲下一口花酒那鼻息吐氣中尚存的醇香,久久不散。末了又如癡如醉,像是夢中心事回味不已。
阿娘眼神迷戀地望著阿爹,阿爹此刻正盤坐在木案邊,雙目目不轉睛地看著阿娘。兩人眼神相交,眉目傳情,簡直是羨煞旁人。見罷,阿姐將頭枕在姐夫的肩膀上,姐夫一手抱著重明卻不忘將另只手摟著阿姐,如此我便知,阿姐也找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夫君,正如阿爹對阿娘那般的良郎。
阿哥看見了立在阿爹身后正一臉委屈望著阿姐與姐夫的瞿如,輕嘆一口氣后悄悄走到瞿如面前,將瞿如連拉帶拖的弄在了他與秦奉中間坐下。瞿如還嘟著嘴,眼圈發紅,正如當如剛失戀那時的模樣,又是可愛,又是可憐。阿哥啥也不說,端起酒杯非讓瞿如喝上幾口,瞿如喝完便又要抬頭去看一旁的阿姐與姐夫。秦奉便一個猛力反手勾回瞿如的臉,便又是倒上一杯酒非讓瞿如喝。
阿娘唱完后都已坐回阿爹身旁,大家卻還在閉目傾聽,似乎歌聲不曾散去,尚在空氣中彌漫,如隱如現。很是好一會兒大家才反應過來,似乎心神不寧般拍手大呼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