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自己被那無首巨人打傷,之后便暈倒不知后事。原來神識被換來了這泰峰之處,雖是神識,卻依然明晰的感覺到身體撕拉的痛感。我輕輕一動,便忍不住輕呼出聲。
但體內明顯熱流遍身,難不成他還能僅靠神識為我療傷?
能有這等本事的,三界只怕沒有誰了。就說那陸壓道人散游三界五行之外,怕也沒他這樣的本事。我心中還在想著別的事,又聽大哥哥輕聲道:“集中意念。”
如今我在神識中修復傷勢,但北荒之中的阿娘他們生死未卜,我豈能靜得下心來?
只怕他已經知道我內心的想法,只覺著我頭頂一涼便沉睡了過去。
直到好一會兒便覺著身在一片軟軟的流波中,我緩緩睜開眼后,只見自己頭枕大哥哥的雙膝之上。雖然他的五官忽明忽暗,模糊不清,但如今他與我都是神識,自然我也能觸碰到他。只是可惜了,終究是看不清他的樣貌。
我抬頭靜靜地望著他模糊的面容,這一刻,仿佛時間停止。
好一會兒他才揮袖撫過我的臉頰,我這才起身站了起來,他輕咳一聲,便聽見好聽的淺笑聲。在他這里,我總是常常出些笑話,惹得他嘲笑。
我沒有生氣,偏著臉好奇地望著他。
“那無首的巫神,便是往前被妖族之皇砍下首級的巨神。而后,巫族之人聚集飄散的十二祖巫怨念匯入那巨神的身體,這才喚醒巨神。”
我聽罷滿是驚慌,十二祖巫何其厲害,當年妖族幾近滅族才滅了十二祖巫,鎮壓了巫族幾萬年。如今十二祖巫的怨念加之那巨神的神力,難怪無人奈何的了他。
大哥哥繼續說道:“如今那巫神,取名復戮,被巫族奉為首領。”
我見他如此了解這復戮的來龍去脈,自然也知道降他的方法,便趕緊問道:“那如何才能傷的了他?他可有弱點?”
大哥哥輕輕邁開步伐,身姿修長而怡然自得,只道瀟灑與凌風。
“先天法寶,混沌鐘,河圖洛書,開天戚。”
我聽罷心中不免失望,混沌鐘乃東帝的法器,早已雖東帝而去,不再出現。那河圖洛書乃天帝法寶,至東帝去后天帝的河圖洛書便也跟著那混沌鐘一同消失。至于開天戚,早已不見了蹤跡。
“復戮手中的戚,便是開天戚開天時落下的一角而成。”
我聽罷一臉沮喪,三**寶均無蹤跡,那豈非無人制得了復戮?
大哥哥掩嘴淺笑,對我說道:“丫頭,你當真一心要制他?”
我點頭:“巫族挑戰天族,雖是在北荒,但難免不殃及人界。鳳凰族職責必是守護眾生,巫族與天族向來相爭,難以共存。長此下去,并非善事。”
大哥哥聽罷也點頭,許久長吐一口氣對我道:“我一心要蘇醒元神,如若幫你,只怕會重傷元神。往后要想再見你,便更難了。”
我不知他話里的意思,好奇地看著他,他再道:“我元神中本就缺樣東西,若非如此,我早能出這幻境去見你。”
我總算知道他的意思,本想著他已幫了我那么多次,如若他再幫我只怕就更難以蘇醒元神,修行原身。這樣,他就當真只能以神識的狀態繼續留在泰峰中。
我不能這么自私,無論他是不是泰神,他能放棄出去,而也不愿傷我性命這點就已是大恩德。我自然不能再讓他連元神都受重傷,元神一旦重傷,只怕他就真的危險了。
他那么厲害,只怕無人能就得了他,何況如今也就我能初入泰峰。
“大哥哥,這是天族與鳳凰族的職責,本就與你無關,你無須冒此大險。”我低頭,心中雖然擔心那復戮,又不能去傷害眼前的這位大哥哥。“倘若大哥哥因我重傷了元神,只怕我永遠不可原諒了自己。”
便聽得他驚奇地“嗯”了聲問我道:“丫頭這是關心我么?”
我想著他幫了我那么多次大忙,幾次救我與危險中,幾乎都關乎性命。他這般幫我,我關心他也是理所當然的。倘若我還鐵石心腸刀子嘴的話,那就真的是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