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步望著他,夜隱卻滿是不在乎,“又如何?你們來得,我就來不得?”
看著夜隱的笑,我總覺著他太過于玩世不恭。沒有回答他,他卻自己繼續說道:“恩公可是忘了么?魔族所建族的,正是北荒。”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北荒不進有巫族,還有魔族。雖然魔族住在北荒最深處,但總歸在北荒境內。
我這才淡淡地回到:“哦,許是近來多事,便忘了。”
夜隱湊近我,“貴人事忙,不記得也實屬正常。”
我趕緊后退一步,拍拍被他碰到的臂膀處衣服,“說你紈绔,偏偏有時又正兒八經。卻喜歡對我溜須拍馬,顯得故意套近乎,奉承我。”我偏著頭看他,“我記得人界有句話叫‘無事獻殷勤’。”
夜隱刷的一下合上折扇,對我哈哈大笑,“恩公是想說,非奸即盜罷?”
我搖頭時連帶搖著右手食指,示意自己可不是這意思。便徑直往前走去,他卻緊跟而來。
“也怪我修行不精,直到近來才知曉你是魔族人。難怪氣息與我們總有不似。”
夜隱一個箭步上前擋住我的去路,對我說道:“并非你修行不精,不過是我故意對你隱瞞氣息罷了。若你早早便知我的身份,只怕連相識的機會也不曾有。”
我點點頭,卻又覺著有些不對勁。這才指著他道:“你這般一心接近我,自然有原因。”
夜隱一個瀟灑轉身,在前面帶路,偶爾又微微側顏,“原因也不就是報恩么。”
我深深地望著他的背影,報恩?
真就這么簡單?
這又想起那日聽得阿爹阿哥的對話,我猛然跑到他前面,“既是報恩,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只見夜隱又馬上端端正正地站著,對我正色道:“恩公問便可,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夜隱難得有幾分正兒八經的樣子,如今這般正色,我卻有些不習慣了。
只是夜隱正色的樣子,也確實有些顏值。
“巫魔同住北荒,可有私下結盟?”
他看著我,抬頭很是思考了會兒,“魔族建族北荒最深處,與巫族少有往來,自然談不上結盟。”
我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他被我看的有些慌神。
他這才又道:“我向來不曾插手族中之事,也甚少出沒族內。”他怕我不相信他說的話,看我的眼睛滿帶傷感,深吸一口氣道,“可記得在人界我對你講的那番故事?”
我聽罷這才想起,也是,他與父親有那般深仇大恨,自然不會常年留在族內。
若說他不了解族內之事,想來也的確。
他隨著我很是走了些時候快到我們的駐扎營后,他才一個轉身化成真身離開。
見夜隱的身影模糊時,我才轉身離開。
沒走多遠便見到正向我走來的己霏,己霏望著那夜隱離開的地方。
我問:“不是讓你照顧我四師兄么?他如今傷勢如何?”
己霏趕緊上前道,“皓殿下自然也一同回了天界。凰母讓我來尋小公主。”
我點點頭,想己霏提了提下顎示意她回去,她便隨著我一起往駐扎營的方向去。
一路上,我們談的都是那戰場上的。
己霏說我阿爹他們還不曾回來,也不知紫昊來去折騰可對傷勢是否有些影響。
見己霏如此精心照顧紫昊,著實也辛苦。
“紫昊還多虧有你照顧,你也算為這次北荒之戰出了苦勞。”
己霏低頭羞澀一下,邊走邊說,“好歹己霏是天虞山的人,可惜上不了戰場,只能做些順手的小事。”
我沒有抬頭,亦無其他表情,隨口道,“你這也不算得小事,至少是為天族幫了大忙。”
阿爹也受了些傷,大師兄也傷了元神,最嚴重的當屬紫昊與三師姐。天族也死傷不少,好在我們幾個雖受傷嚴重,但沒有傷及要害。
或許是沒有十二祖巫的原因,又或者是關鍵時刻有大哥哥相助,因此此次的北荒一戰比起巫妖大戰時輕松了不少。否則只怕此次也沒有幾個人能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