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谷,我自來就能隨心索性,因此用真身在秘谷游玩自然是最舒心自在的。
秘谷中的精靈很是開心,或許也是許久不曾來,他們都十分想念我。見我來了都蹦蹦跳跳地往我這邊來,我立在花叢中撲扇著翅膀。
又或者飛起來在空中舞蹈,只是因為北荒一戰,我元神畢竟有所虧損。
好一會兒才見精靈們雙眼望著我身后,都很是膽戰心驚的樣子。我回頭一看,見是紫昊。這才不慌不忙地幻為人形,我并未理會他,卻轉身端在地上抓著小灰兔的毛玩。手上雖是動著,但心思卻注意著身后的動靜。
直到紫昊在我身后輕輕喊我名字,我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阿霓,我要向你道歉。”
我聽后一臉震驚,回頭望著他。
紫昊一臉認真,但神色很是深沉的俯視我,“先前我對你的語氣或態度確實很不友善,我冷靜思考番才發覺近來對你太過疏忽。”
“無礙,準是你剛做了天族儲君,亦或是你取決于青禾與我之間罷。”
我以為這樣說,他又會生氣的。只是這次他并沒有生氣,卻將我輕輕拉了起來。
紫昊低頭看著我,獨嘆一口氣,“阿霓,我的性子別人不了解,難道連你也不了解么?”紫昊此刻的眼神讓我想起了在天帝的成鈞殿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是這種無奈又無助的憂郁眼神。
我不再多說什么,靜靜地看著他。
“阿霓,我并非天后所生你是知曉的,如今父帝確立了我的身份,這無疑是對天后的打擊。天后最小的兒子熤暮雖為太陽宮火神,但畢竟是天族的嫡出。天后嘴上不說,心里自然有非議。祖龍與天后乃是結拜兄妹,父帝因立我為儲自然惹惱了天后,父帝定會想法彌補,給天后一些甜頭。”
紫昊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這甜頭,估計是青禾。
天帝為了不讓天后生氣,有可能會將青禾許配給紫昊。而另一邊,天帝也有可能將青禾許配給太陽宮火神熤暮。
但我想,這不是紫昊所太在意的事。
“阿霓你放心,你說過鳳凰族向來一夫一妻。雖說天族不同鳳凰族,但倘若將來天族由我掌權,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天帝不納側妃。”
紫昊說出這樣的話很讓我震驚,我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或許看出了我的心思,紫昊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寵溺一下。紫昊很少笑的這般輕松,這樣的笑很陽光,讓紫昊顯得更有魅力,我也不由得跟著笑了。
好一會兒我才問道,“四師兄,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心事?”
紫昊沒有猶豫,徑直地點點頭,再次獨嘆一口氣。
“阿霓,我曾對你說過,我心中有執念。”紫昊說完我輕輕的點頭,紫昊再說,“這執念,便是我的母親。”
我望著他,不知道說什么,想了半天卻只問道,“月神么?”
他點頭,“我不過五百歲我母親便離開了,至此了無蹤跡。我想查,哪知這卻成了天族的禁忌。所有有關母親的記載或過往都隨著母親的離去而消失,我知道,這是有人任意所為。而只有我做了儲君,才能真正有資格有能力暢通三界,尋找我的母親。”
紫昊嘴角一絲苦笑,我坐在花叢中,拉他同我一起坐下。紫昊神色憂郁,見他因為思念母親的憔悴神情,我很是不忍,便將他的頭放在我的肩上。
紫昊哽咽一下繼續說道,“我查到三界之中,魔界的鎮族之寶魔眼能看到某個人刻意留在世間的回憶。只是需要此人貼身的物件和精血,為此我專門去魔界借來了魔眼。”
我輕輕說道,“四師兄,魔眼乃魔界至寶,你修得是仙,使用中自然會受到寶物的反噬。”
紫昊苦笑,“即便要我半生修為,我也在所不惜。為了這執念,我忍受了兩萬多年的煎熬。既是走到這一步,我絕不可半途而廢。”
我也只得輕輕嘆一口氣,不知道怎么說。
紫昊再說,“母親的消失,自然有蹊蹺。我相信她一定還活著,在等我去救她。”
說到這里,紫昊言語中有些哽咽。我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心里也跟著痛。
兩萬多年前,他還是個很小的孩子,卻失去了最愛自己的母親,跟著一個對自己處處提防打擊的養母,還生活在一個非常陌生還被人看不清的環境,不知道他是如何度過來的。
難怪他勤修苦練,他這乃是苦修,是在用生命修行。
他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又或許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強大,能夠完成他心中的那份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