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輕笑兩聲,再抬頭深深地看著他,這一刻我也不知心中該歡喜些,還是難過了一些。
“誰說醉了就干不了?酒醉慫人膽么。”
紫昊捏了拳頭擋著嘴笑了幾聲,便伸手來拉我撐頭的手:“你不是魯莽行事之人,雖說青禾與你多少有些仇恨,但不至于你那樣冒險。”
我聽罷將臉湊近紫昊,我與他幾乎臉貼臉,紫昊仍然一副信我無疑的神情。
“我與她,何止有些仇恨?那可是恨之入骨的,若非她,大師兄怎會羽化?我阿哥怎會重傷?玉清境又怎會如今這般光景?你以為我恨她僅僅就為了那點兒女私情么,嗯?”
我雙眼迷離地看著紫昊,那笑也不知是看透,還是手刃仇人后的滿足。我聲音很柔,語氣間毫無任何起伏,就像是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旁事,卻足以讓紫昊再次面帶愧疚。
“我極少對誰有恨,頂多也是不屑,她青禾能讓我恨之入骨倒也是她本事。”我抓著酒壇猛喝一口酒后抬眸看著紫昊輕聲說道:“我說青禾是我殺的。”我晃了晃手中的酒壇:“我喝醉的時候,殺的。”
紫昊一下捂住我的嘴,然后很是警戒地提醒道:“這話可不能逞一時之快就亂說,我自是信你不會做,但并非別的人會信你。你可知祖龍族如今所剩無幾,那北溟底也一片狼藉。雖說天眼并未探查到什么,大家也都說是祖龍族自己操作失誤自取滅亡,但父帝總覺著這事有蹊蹺。”紫昊抓著我的雙手,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道:“祖龍族的存在是父帝所許,究竟用意為何我雖不知,但這關系定然不小。”
我苦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我未做的他認定我做了,我做了也承認的他反而不信。
這樣的人,真能是我心中的良人么?
有些事,說來當真諷刺。
但青禾一死確實是我們心中最大快人心的,對于二師兄和三師姐來說,即便大師兄不在了,但能為他手刃仇人倒也是自我的一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