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西王母傳了音來。但前提是得讓天帝對這事深信不疑。”
我蹙了眉頭,還是有些擔憂。生怕稍有不慎,那東帝再無生還的余地。
況且東帝并無實體,不過是怨戾之氣所強行再生的魂魄,重生之后難免成為暴戾之人。如此又怎能潛心修行,再回天界?
此刻,天帝以替天行道為由,要誅殺東帝。他也知曉,東帝這次如若再亡,那重生的機會便更為渺茫。
東帝的暴戾使得生靈避而遠之,如今更是怨氣升天,使得修羅也更加兇狠殘酷,所說生靈涂炭,哀鴻遍野也不為過。
想到曾經的戰神,建妖族,抗衡于巫族,讓天下生靈皆崇敬信仰的天神,如今卻落得如此地步,彌留的不過一絲怨氣所存。
這是何其的悲哀和凄涼,本一身正氣,如今卻成了邪祟。
就在天帝打敗東帝,眼看震碎魂魄之時,西王母再次出現。葉冥暄揮袖而去,往生花幾乎與東帝即將破碎的魂魄結為一體。
天帝的劍發出耀眼的光,西王母以掩耳不及迅雷的神速將一縷魂魄引入掌中命珠。西王母再一揮袖收起命珠,往生花散去,一切恢復如常。
西王母嘆了一口氣,天帝行了禮道:“兄長怨戾太盛,怪我不得不以蒼生為重,舍了他。”
西王母頷首,眼神落寞:“都是天道運籌,命中所定。你既為天帝,乃天界之主,受人族供奉,理應以天下生靈為先。”
天帝仍然一副惺惺作態的,悲憫不忍的表情。我心中甚為鄙視,小人作風,當年阿爹也是被他這偽君子外邊給蒙騙。
阿爹防他又防,然而還是敗在他的手里。也怪我鳳凰族生性清高,不愛虛偽,卻太注重名譽,這才敗得如此地步。
葉冥暄眼神淡漠,表情也看不出絲毫起伏,“他雖是不服,但有我的祭語相助,或許能消散了他留在世間的戾氣。”
西王母對著葉冥暄頷首,他二人眼神交匯,一個眼神便能意會。遂后,西王母對天帝和葉冥暄行了禮,便轉身離去。
天帝帶著緬懷對葉冥暄行禮道:“有勞府君了。”
葉冥暄嘴角一絲不屑,眼神不帶情感,轉身離去,卻道:“修羅王已去,剩下的修羅便不成威脅。”
雖說修羅戰是葉冥暄在負責,可天帝竟然親臨,這又是天族之事。修羅王已亡,那剩下的事再由天族自己清理也是分內事。
可天帝卻叫住葉冥暄,不敢有所得罪。
“府君請留步,此事魔族也有涉足的嫌疑,本帝也在極力調查和鎮壓。修羅戰之事,可否再勞煩府君再費心?”
葉冥暄正眼看向天帝,神情嚴肅:“陰山也有修羅侵擾,人族更是嚴重。我自然不能獨身久留此地。”
我知曉,葉冥暄之所以要離開修羅戰場,為的便是東帝的事。
天帝認定東帝已經魂飛魄散,即使最后一縷怨氣也消失無蹤。對于天帝來說,這便是好事,絲毫未因東帝的離去而有過丁點悲傷。
魔族曾經嫌疑插手天巫大戰的事,后又有祖龍事的嫌疑,我鳳凰族一事更是嫌疑諸多。
當初孟聆公主的事又到底怎么回事,包括黑羽鳳凰事件,這些都是謎。
天帝面帶遲疑,自然不愿葉冥暄離去,但東帝之事葉冥暄不便耽擱。
“天族到底是修靈向往的仙族,何以落下實力不堪的小話?”
葉冥暄臉上平靜,語氣也毫無起伏,這話自然是嘲諷天帝太過利用和依賴別人幫助,也不知是實力太弱,還是太過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