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能歷劫成神,不敢操之過急。只得靠你們幫忙查清當年的事。我答應過阿暄,也不能食言。”
錦翟看著我,試探性地問道,“泰神府君么。”
我點頭,說起葉冥暄時我心中一暖,如陽光普照,不由得臉上帶了溫柔和幸福。
“我們約好修羅事后便祭拜天地大澤。”
錦翟見我臉上幸福,也不由得輕輕微笑,一臉祝福。但又雙目疑惑,臉上有些遲疑。
“那,天族太子呢?”
我眼神冷漠,再無當初的少女情懷。
“他不配我的回心轉意。”
錦翟深嘆一口氣,帶著不忍和疼惜。雙手緊緊抱了我的手。
“阿霓自當擁有最好的,而他優柔寡斷,心中念及太多,不值得托付。”錦翟說罷,臉上的笑意帶了寬慰,更有祝福。“莫要忘了告知我一聲。”
我帶了羞澀,卻又滿帶幸福。見我點頭,錦翟又嘆了一口氣,既有無奈,又有遺憾。
“我的喜事你未能來祝福,你的喜事我萬不能錯過。”
說起這事,錦翟與五師兄能走到一起,還能修得美滿姻緣確實讓我驚異。他們性格完全不同,錦翟性子偏靜,雖然與我愛說愛笑,但總體還是比較內斂。而五師兄與我一樣,喜愛搞怪潑皮,五師兄屬于厚顏無恥的,整天嘻皮笑臉不成正經,又懶散不愛修行。
按理說,錦翟最不喜的便是五師兄這種性子的,卻偏偏能成為夫妻,實在稀奇。
“你與五師兄能走到一起,確實在我意料之外。”
聽罷,錦翟低頭含羞,卻又面帶幸福。這樣的神情,是如何也裝不出來的。
“當年他徑直要帶我離開,自然也知曉當年那事的背后微妙。千年來,也算良苦用心。助我重建翟鳥族,與鴉族平分禽界秋毫,才有這一步步的成就。說來,若非南王以性命立下詛咒,只怕當年在場的修靈無一幸免。穹空看似漫不經心,表面事不關己,置身度外,其實心中暗藏乾坤。只是再如何努力,終究不如赟涯能說會道,溜須拍馬。”
記得青玄當時的神情,并非對錦翟無情,卻只是二人之間都不愿說明心中所念。都怕會傷了彼此的友情,最后反而是五師兄這后來者的臉憨皮厚和死皮賴臉贏得了錦翟的芳心。
錦翟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是五師兄夜以繼日的陪伴,青玄只給了錦翟美好的幼年回憶,卻輸給了五師兄細水長流的相伴。
他們縱使情深意長,也仍舊被彼此的沉默給斷送。五師兄沒有青玄沉穩風度,但從一開始就大膽的表明自己的愛意。五師兄會為了錦翟不嫌奔波,不辭辛勞,甚至只執著于對錦翟的溺愛和嬌寵。可青玄心中還有對職責的執著,對鳳凰族的忠心。
“五師兄雖表面看似懶散貪玩,但內心卻細膩而明白。正如紫昊,他心中對我有情不假,但卻也放不下對權利的執著。阿暄雖是心系蒼生,但能護我周全。”
錦翟與我從小長大,彼此間從未有過離心。見我臉帶歡喜,便也眼眸溫柔而歡喜。
“那時你與太子定親宴上,府君便曾入陣與他比試。他堂堂圣神,能自如進出丹穴山,豈有不知入陣比武的含義?”
這才想起千年前,他總能對我隨呼即到,能將天下修行者皆覬覦的無極天書隨手送與我,又能助我重生,與紫昊定親之后他便閉關修行再不相見。那時我不懂其中意思,如今再想,這便是他那時的情意。
他一直在默默的守護我,而我只當是他念及我以神識陪伴才會對我出手相助。以為他能舍棄精魂也不過是對我如阿哥那樣的關愛。以為他隨呼即到,出手相助更是為了感激我為他分割原身。
如今才知,他一直隱忍著內心的情感。怪我那時滿心只有紫昊,再也看不見別的情意。
“難怪他那樣珍惜與我相守的千年時光,也難怪他那時不敢承認或是接受我的心意,也難怪他會說貪戀了本不屬于他的時日,更難怪他會說怕我陷入抉擇而為難。如今才知,他是怕我恢復了記憶,便會轉身離他而去。”
原來,他才是我理應珍惜的良郎,可我卻魚目混珠害了族人。
師父說,泰神是我的劫,或許也是蒼生的劫,可我至從遇見他,便是受他保護。若說劫,便是我的情劫。
紫昊才是我最大的劫,讓我痛不欲生,近乎元神盡滅再無生還,更讓我成了整個鳳凰族的罪人,也被天下所驅逐。
我抬眸看著錦翟,內心激動,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