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二,已臨近大喜的日子。
周邊冰雪覆蓋,天空卻又艷陽高照,寒冷刺骨,偏偏又杏花飛舞。其實寒冬已去許久,暖春也來了許久,可周圍的景象卻是東不冬,春不春的。
丹穴山從來沒有冬天,然而如今卻是冰天雪地。我與葉冥暄的婚期,偏偏又定在今日。明日,又是我的生辰,葉冥暄說,這叫雙喜。
丹穴山被冰雪封印,我臨時在翟鳥族梳妝。錦翟認為委屈了我,可我不覺得。到底是在天虞境,只是看著被冰封的丹穴山,難免心中惆悵。
我試過用真火融化冰雪,可并無用處。或許是族人們心中冤屈,所以死前封印了鳳凰族的圣地。
幻聆將鳳冠霞帔送了來,光是看著便知葉冥暄用了多少心血。
我現在丹穴山前,深深地行了一禮:對不起,阿霓無用,總有一日我會讓丹穴山重新復舒,所有欠鳳凰族的,我都會一一討回。
周邊寒風蕭瑟,我吸了一口氣,又道:明日阿霓就要成親了,阿暄說,丹穴山到底是我的故土,成親大事自然不能忘。所以,明日他會與我一同前來告慰。
按著記憶去往雪谷,以往叫這里雪谷,沒料真的就成了一座雪谷。杏樹再未抽過新枝,長過新葉,也再未開過花。杏樹也被厚厚的冰包裹著。伸手觸摸,寒冷刺骨,當初我是最愛躺在這樹上飲酒的。
伸手去探,雪太深,我便用了靈力運轉真火。哪里成想,如今要喝這樹根下的就卻得廢了我一半的靈力。好不容易取出一壇酒,收回真火時嘴里也沒忍住吐了口血。一邊擦拭著嘴角鮮血,一邊取開酒封。
喝了一口,涼入心底。
這是秦奉生前埋下的,如今不見埋酒仙,徒余故人獨飲醉。昔日的歡聲笑語,如今卻是一片安靜,說大聲了連回音也不見有。
似乎有些醉意,躺在杏樹下,心中惆悵。直到錦翟,阿哥和姑雀來,遠遠聽見錦翟喊著:找到了!
錦翟趕忙上前來扶我起來,我擺擺手,錦翟道,“這里冰封了幾千年,你屬性本就畏寒,不能如此久留。”
阿哥上前來,輕聲道,“明日就成親了,還這樣任性,可當心你的傷勢。”
我將酒壇遞給阿哥,阿哥一下便聞出酒的味道,“這是。。。”
我輕笑一聲,“廢了我不少靈力才取出的。”望了眼周圍,“以前我最愛與秦奉在這就喝酒談天的。”抬頭看著阿哥,“阿哥,你說秦奉若還在,會對我說些什么祝福的話?”
阿哥眼神淡然,望著遠處,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或許會與我拉著府君大醉一場,就像當年你姐夫那樣。”
阿姐他們成婚我沒了多大記憶,但想到我的成年禮,我們可是醉了三天三夜。
“阿暄沒有酒力。”
很難想象,倘若秦奉當真還在的話會如何為難葉冥暄一場?自然會讓葉冥暄各種表明心意。
“他可不管的,要娶咱丹穴山的姑娘,如何也要會喝酒。”
“阿暄他太難了!”
說罷,大家都笑了開。阿哥喝了兩口后被我接過手,這酒里還是原來的味道,可一起喝酒的卻少了一個。
錦翟道,“明日便要成親了,還是莫要在這里待的太久。否則虧了氣色便不好看了。”
路過丹穴山,心中甚是沉重,再看阿哥也好不得哪兒去。只是想到明日便是良辰吉日,自然不能這樣哭喪著臉。
至從錦翟知曉我要從丹穴山出親后,便與五師兄連夜布置。我本來說便在丹穴山搭建一個臨時的棚子,豈料玉清境的師兄們都反對,認為那樣太過寒酸。
因而選來選去的,也就定了錦翟的部落中。好歹翟鳥族是暫代百禽之首的仙族,身份地位也還是很高。
玉清境包括師父的親傳弟子及門徒都來了,幻聆也來了,二師兄也來了。五師兄說師父和道長明日才來,大師兄或許也要明日來。
三師姐來時,碰巧與二師兄碰上,他二者也不知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