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而吻,既有深情,亦有不舍,彼此心中疼痛凄苦,只能將這份情意化作一時的纏綿。早知情深不壽,當初就不該如此投入。
“阿暄!”
他滿眼悲傷的看著我,我靠在他懷里,因哭得嗓子發痛,所以說話時難免嘶啞了些,“帶我回猨翼山吧,我想看一看那埋發的地方。”
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便抱著我離開,路過丹穴山時,大家滿臉不同的表情看向我們。
我挽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不想去看在場的任何人。
只感覺到他停了腳,又聽得幻聆道,“太子殿下,他們總得好好道個別罷?”
“阿霓是天族將來的天后,豈能與他離開?”
紫昊的聲音直入我的耳中,我再次將臉往阿暄的胸膛藏了些,希望能徹底聽不見紫昊說話的聲音。紫昊是不會輕易讓我們離開的,他也知曉,我如今的選擇只有一個,那便是遵循天道運籌,所以他才會格外放肆了些。
“你是想逼死阿霓么?”
幻聆說出這話后,果然周圍霎時寂靜無聲。
阿暄剛走了兩步又停下,只聽見紫昊說道,“府君這是要與天族抗衡不成?”
“阿霓已經選擇履行天道之責,府君也已如斯。太子為何就不能成全他們一次好聚好散?”
幻聆是見證過我們的感情的,因而最能體諒我們的難處。對于紫昊的做法,幻聆難免心生不滿,她本來就對紫昊反感,如今又這般逼迫我與葉冥暄。幻聆很護短,無論對方是誰,但凡惹怒了她,得罪了她在意的,那么都可能會引起她的攻擊。
然而紫昊似乎很不贊成,如何也不讓葉冥暄將我帶走,“阿霓到底要與我成為夫妻的,怎可與他離開?若傳了出去,必生流言碎語,這天下又會如何看我天族,如何看鳳凰族?”
“太子可是忘了,他二者是拜過天地大澤的。若非當日你前來阻止,他們便是這天地共認的夫妻。”
幻聆這話也說的狠了些,意指紫昊才是拆散姻緣的。在紫昊眼里,我與葉冥暄離去更多的是讓他成為笑話。
紫昊應該知道,我遵循天道運籌并非是對他舊情難忘,而是為了鳳凰族,為了天下生靈。
“縱使他們今日離開,往后也是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阿霓的性子在場的都知曉,倘若逼急了,她難免不會玉石俱焚。我想,那并非我們所希望看到的?”
阿哥的聲音帶著哽咽,說出的話也帶了顫抖。阿哥是心疼我了,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再未聽見誰說話,包括紫昊也沒有再說話。直到大師兄的聲音傳來,“小六是醉了酒,此刻正是心浮氣躁的時候。倒不如讓她散散心,等醒了酒她或許也就看開了。那時太子去迎她,或許對誰都好。”
此后沒有誰再說話,阿暄徑直離開,只留身后的紫昊怒聲說道,“明日本君便來接阿霓,還望府君莫要強留。”
我不知道紫昊為何這樣鍥而不舍,他明知我與葉冥暄情投意合卻仍是如此執著,也不知到底是他不甘心,還是真正對我癡情。
之后我昏昏欲睡,因為耳旁總算得以清靜,我也就安安心心睡了過去。
明日的事,明日再說罷,能在他的懷里享受片刻安穩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