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不過權宜之計,如今信王與他的兵士既已回了北下,我也就行盡所在任務。”
珉毅伸著猛烈顫抖的手,一臉憤怒,更是自嘲和不甘。
“我自知所做太過無恥,對你我也的確心有所愧。可我父親的死,甚至北下戰敗都源于葉玦,那些兵士生前跟隨父親,如今又因我下獄,我不過一介女流,無翻天之力,能為他們做的也不過如此了。”
珉毅抬眸大笑,眼里又落下淚,“我不恨你利用我,那時的確也是我威脅了你,可我要的不過是留下你。沒想到你還是出爾反爾讓我空歡喜。”
“我無法違心,他雖放下,我卻放不下。”
聽我說罷,珉毅霎時變了神色,近乎大吼道,“可他已經放棄了你!”
所謂兵不厭詐,這是我在父親那里唯一學到的兵法。京軍聽命于葉玦,也聽命于珉毅,也不知當時情況究竟如何,但珉毅即便沒有參與,卻也沒有出手制止。葉玦是主兇,珉毅又干凈到哪里呢?
如今的珉毅一心在王權之上,已經猶如當年的葉玦,誰又知曉那件事是否與他有關?又或者葉玦想除掉信王,奪去父親的兵權,可珉毅難道那時就不恨信王么?
或許,那時的珉毅也想除了信王吧?
“阿霓,你是想等他來接你離開吧?”
我不明白珉毅的意思,抬眸蹙眉看著他?珉毅嘴上一抹嘲諷的笑,更帶著滿臉的不屑。
“他來不了,永遠也不會來了。阿霓,你對他可以死心了。”
我以為珉毅那種嘲諷,是嘲諷我癡情,畢竟信王明確地說他已經放棄了與我的感情,而我此刻還這般癡情,就曉得有些滑稽了。
我也回了他一個笑,我已經不在乎他回不回來,反正我也沒想過留下。我不想成為珉毅對信王的威脅,正如珉毅所言,他只有我了,而我唯一的葉信也沒了。
我想離開王宮,回到將軍府,在我看來,死也該了無牽掛的,干干凈凈的死。
哪知剛踏步到門口時便被一個健步上前的珉毅緊緊護在懷里,“阿霓,別走。”
“有些抉擇,從一開始都是錯的。”
我倘若不回京都,或許就不會成為如今這樣了。可能父親母親還活著,我與信王也成就了好姻緣。
見我不愿留下,珉毅索性關了門,我此刻空前絕后的無助。沒了父親母親,沒了信王,似乎自己就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板上魚肉。
珉毅此刻一心想要留下我,哪怕是用著最卑劣的手段。我也求過他,也說了最軟弱無助的話,甚至拳打腳踢,可惜如何也無法消散他心中的憤怒,甚至更讓他失去理智。
我答應他會乖乖留下,然而珉毅卻說,我本就沒有留下的心,因而哪怕留下人也可。
所以在他看來,能讓我留下的,無非就是與他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就在我徹底絕望的時候,一道神光閃現,珉毅便僵硬地倒在了我的身上。直到眼前一亮,才發現一位仙道扶開了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