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留下,可也不該受此屈辱。
我實在后悔自己為何要喝醉,我暗自發誓,往后決不再沾酒。
只知門外響起紫昊的聲音,讓我莫要傷了自己。或許是覺著殿內突然安靜,紫昊剛剛打開門又被我揮袖以靈力關閉。直到幻聆與錦翟前來,見我形態過于萎靡,終究也哭紅了雙眼。
錦翟剛剛生產,雖是過了這些時日,可終究不敢太操勞,也不知他們如何知曉了我的事。問過才知,少司命擔心我自殘了自己,便前往丹穴山尋阿哥前來勸我。
阿哥心中憤怒,便前去與紫昊爭吵。錦翟卻是聽了五師兄的話前來安慰我的,五師兄本是與紫昊詢問繼位之事,卻見紫昊滿臉憔悴地模樣,問過之后才知此事。五師兄怕我心中想不開,這便派了小仙請錦翟來安慰我。
錦翟哭道,“見你這般模樣,我倘真是心疼。他既是真心,為何又要如此?”
我說話間似乎連開口都有些費力,聲音嘶啞使得我更顯凄慘可憐。
“也怪我自己貪了杯,迷了眼。”
幻聆聽后嘆了口氣,我趕忙抓住幻聆的手問道,“阿暄可聽了這事?”
幻聆搖頭,“如今,天族與冥界互不往來,他自然是聽不到的。”
我這才松下一口氣,錦翟拉著我的手一邊說著心疼的話,一邊又說著勸慰我的話。我只讓幻聆一定莫讓風聲吹入冥界,在落入他的耳里。
錦翟只道,“不過遲早的事。”
確實,沒有不透風的墻,哪怕是仙界。
“阿霓,既然留下,就該坦然面對。若是你有別的選擇,你大可肆意,可你偏偏只能選擇留下,既是如此為何還要折磨彼此?你這般所為,府君不安,昊殿下不安,我們也不安,長此以往,就是整個天下也不會安然。”錦翟的話不輕不重,卻讓我靜下了心來。
“你是四象神君,身上背負著人族的希望,更背負著鳳凰族的希望。倘若你真能狠的下心放棄天下生靈,那我們自是祝福你與府君。”錦翟捧著我的臉,紅了雙目,噙著眼淚道,“你若狠的下心,府君定會拋開一切站到你身旁。可他成全了你的使命,也承受著自己的使命。你又一心護著他的名譽,不愿他背負流言蜚語,你又可知,但凡你有絲毫不安,他又受著怎樣的折磨與煎熬?”
默默的落淚,此刻已說不出一句話來。
“阿霓,那日你去了冥界后,圣馬他幾乎站在黃沙中對抗天道。只是他受了反噬致靈力難以恢復完全,可他又太想見你,幾經抗衡之后他便傷了靈臺,險些危及元神。若非我與阿藍將他攔下,只怕他會修為殆盡。你若再有個好歹,他只怕連活著也不愿了。”
我聽罷慌忙抓著幻聆的手,也不知阿暄如今怎樣。
幻聆輕聲道,“他活著,是替你守護人族。他雖是萬靈之主,可他只想護你安危。你可知,泰峰沉睡數萬年,并非他醒不來,而是他不愿醒。他如今真正擔心在意的,只有你。”
你們都說讓我好好活著,活的安然,可你們都不在我身旁了,我還如何安然?
夋巋害的鳳凰族被滅,紫昊讓我與阿暄不能相守,而我卻不能如心反抗,甚至還得順從。
“阿霓,放下以往罷,如此對誰都好。這是你的選擇,既是從你開始,那便由你結束。”
錦翟為我擦著淚,自己也忍不住的哭泣。我和她不同,她能放下青玄,我放不下阿暄。
“阿暄說的果真沒錯,忘情露在于忘情,卻無法違心。即便喝了忘情露,他仍然還記得我。”
聽我說罷,幻聆連連嘆息,伸手為我拭去額前亂發,“他那樣在意你,又怎會忘了你,忘了與你的往昔?”
我聽罷有些詫異,難道他沒有喝下么?
幻聆點頭,“他就在冥界,是為了替你守護人族,維持輪回,又怎會飲下忘情露?”我更是難掩心中悲痛,既有不舍,也有擔憂,幻聆又道,“也就你那次去了冥界外,他方才知曉你也沒有飲下忘情露,故而才急火攻心。”
所以,幻聆也覺著我應該放下阿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