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從龍椅上下來,腳步微快,面色有些動容地來到張故知身邊,彎腰攙扶他。
“愛卿說的這是哪里話?朕深知愛卿思女心切,說出這些言論也只是關心則亂才會說出這些言論。”
“張順媛乃朕的妃嬪,朕豈能置她于不顧?”
“水鏡殿那邊已經傳了消息過來,張順媛醒來后精神比昨日好上許多,太醫已經去水鏡殿請脈了,愛卿若是不放心,可等太醫幫張順媛診過脈后親自詢問便可。”
張故知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微臣謝皇上憐惜小女。”
“只是微臣有個疑惑,不知皇上能否為微臣解答。”
“愛卿請講。”晏修自然是要詢問的。
張故知語氣疑惑:“小女入宮也有幾個月了,雖說也會身體不爽利,但也沒有昨日那般兇險的情況。”
“微臣知曉皇上特意將小女安置在了水鏡殿,并未讓旁人與她同住,近來天氣也并無什么變化,前兩日微臣與小女通信時聽她所言近日身體很好,怎就忽然病至如此地步?”
晏修面上無其他表情,心中卻暗道:老狐貍。
說張故知太過死板固執不懂變通之人,都是眼瞎之人。
也只有他,早早地發現了張故知藏在骨子里的狡猾與腹黑,將張故知提到了吏部尚書這個位置。
“深泉。”晏修負手往一旁走。
深泉命小太監搬來了一把椅子請張故知落座,他把趙媚與張姣姣之間的事情講了一遍。
都是傳出來的,具體是怎么樣的那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張順媛病來如山倒,張故知不想大事化了,皇上也想順著張故知的意思,敲打敲打趙申。
“皇上,微臣心中咽不下這口氣,還勞煩皇上宣趙大人進宮來,微臣想和趙大人掰扯掰扯。”張故知瞪眼:“趙大人到底是如何教導女兒的?嫵妃又怎么了?這冊封禮還沒舉行呢!”
晏修抬起手指勾了勾自己的鼻尖。
“愛卿說的是,深泉,傳趙大人進宮。”
“微臣謝皇上眷顧。”張故知再跪。
晏修唇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只能再次喚了起。
就在這時,出去通傳的深泉匆匆進來,面上的神情有些許的古怪:“皇上,嫵妃娘娘來了。”
嗯?
晏修懷疑自己聽錯了。
深泉苦笑:“皇上,嫵妃娘娘帶了點心來看您,說皇上下了早朝都沒顧得上用膳就繼續處理朝事,所以特意送了點心來。”
點心他沒拿進來,他覺得拿進來皇上也不吃,費事兒。
晏修:……
來得可真是時候啊。
他看著坐在下首的張故知,張故知也正仰著頭看他。
四目相對,晏修唇角再次抽了抽,沉聲道:“讓她進來。”
張故知從椅子起身,裝模作樣地拱手:“皇上,微臣乃外臣,不太方便見后宮娘娘,不如微臣先回避片刻?”
瞧這話說得多好聽?
不是離開是回避,等會兒再過來。
“無妨,愛卿正擔心張順媛的情況,剛好昨日情況嫵妃是最有資格發表意見的,朕會替愛卿詢問幾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