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著眾妃嬪面上的表情，只覺得過去自己所遭遇的那些，都不算事兒。
尤其是杜婕妤的模樣，簡直不要太精彩。
欣賞夠了，德妃沒有忘記正事：“皇上，關于昨日的事情……”
晏修：“德妃主持就是。”
對錦妃說話就是愛妃，與德妃說話就直接德妃了。
德妃根本不在意：“來人，將明珍抬上來。”
一個“抬”字，令許多人都惶恐不安。
周婉瑩坐在椅子上的嬌軀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背后站著的人是明珠。
昨夜回去后，她身邊就是明珠伺候的，明珠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知曉自己也差點被送到慎刑司去，是明珍幫她脫了罪。
想到最后一次見明珍時明珍與她說的話，明珠眼圈發酸，差些落了淚。
“來了。”
不知是誰是了一句。
兩個太監一前一后抬著一人進了正廳，將人放在了地上后，二人匍匐在地磕頭，誰也不敢看。
德妃淡聲道：“退下吧。”
“地上這是，明珍？”杜婕妤輕笑：“本宮記得，昨日她可是走著去的慎刑司，怎今日是躺著進來的？”
“換你去慎刑司一夜，指不定就不是躺著‘進’來了。”
周婕妤面色不善地懟了一句。
“周姐姐真會開玩笑，臣妾怎么會進慎刑司呢？臣妾呀，可不會做那犯規矩的事情，不僅臣妾不會做，臣妾也會督促臣妾身邊的人不能做，但凡出現不忠之人，那人呀，肯定是躺著出去的。”
出去，是出哪去，就引人心思了。
杜婕妤可不怕周婕妤，話里話外將周婕妤懟了個遍。
周婕妤氣到不行，可她本就不怎么會和人起爭執，很多時候腦子發熱說句什么話，也不會去想有什么后果。
上次面對張順媛的時候就是這般，懟了兩句被人懟回來后就失了面子。
今兒對著杜婕妤又是。
以往有青婕妤幫她圓話，或者護著她，昨夜她沒有理會青婕妤后，回去各自禁足，到剛才來的路上，她繼續不理會青婕妤，此時此刻哪里好意思向青婕妤求助？
不好意思，不代表她不期盼。
周婉瑩輕咬著唇瓣，眼圈發紅的看著杜婕妤，一副被她氣到的模樣。
杜嵐借助團扇遮擋的功夫，翻了個白眼。
南江城里是沒有女子了么？怎會送了這么個嬌生慣養有著大小姐脾氣還不知收斂的人進宮？
就她這樣，能成為婕妤純屬是運氣好。
“行了，都少說兩句。”德妃聽夠了，才溫聲道：“將明珍昨夜的供詞拿上來。”
蘭棋站在瑤華宮門口，從小太監的手中接過來托盤，端著進來。
“皇上，您先看看。”德妃溫聲道。
深泉接過來呈給了晏修。
晏修展開那張供詞，簡單掃了一眼，只覺得沒什么能定青婕妤罪名的信息。
他沒想到周婕妤的脾氣也是極差的，私下里懲罰宮人亂砸東西之事，明珍說了不少，但這種事兒不止在后宮，就算平民百姓之家也經常會有，真不能算是事兒。
他看完，示意深泉將這個給黎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