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就算配合一下又如何?
德妃扶著蘭琴的手往軒子里走。
冷宮的軒子其實不小,差就差在了常年失修,該有的東西都沒有罷了。
軒子里自然是沒有冰塊可以降溫的,但屋中倒是放了不少的水盆,有些潮氣也不至于太過悶熱。
進了屋,便看見了坐在外榻上面繡帕子的銀黃。
猛然看見這么多人進來,銀黃有點懵,直到手指上傳來了刺痛感她才驚呼一聲回了神:“奴婢叩見德妃娘娘,叩見錦妃娘娘,叩見張順媛。”
她跪在地上,顧不得手指上的刺痛感,身體因為害怕在發抖。
“你抖什么?”黎妤兒奇怪:“本宮又不會吃了你?起來吧,你家主子在屋里么?身體如何了?”
銀黃小聲道:“才人吃了藥,睡下了,幾位娘娘稍等片刻,奴婢去喚才人起身。”
黎妤兒看向德妃。
德妃:“那你去吧,本宮在這里等著就是。”
銀黃聽見這話,都不知道該不該從地上爬起來了。
里面的可是才人,哪里敢讓幾位娘娘等?
銀黃連磕三個頭:“娘娘們恕罪,奴婢說錯話了,請娘娘恕罪。”
德妃抿唇:“行了,別磕了。”
銀黃從地上起來的時候,額頭有大片紅,眼睛里也藏著淚水,但她不敢哭,用力咬著唇瓣忍耐著,抵著頭從幾人面前走過,撩起簾子:“幾位娘娘請進。”
德妃先進去,黎妤兒和張姣姣隨后。
內室不算小,窗戶開著,窗戶底下、床尾還和墻角,放的都有水盆。
張姣姣的眸光從床尾的那個水盆上掠過,不禁抿了抿唇。
“怎么了?”
張姣姣搖頭:“不太確定,等我確定了再和你說。”
“好。”
德妃看了兩個人一眼,覺得有點怪,但也沒有多問,在蘭琴擦干凈的椅子上坐下。
黎妤兒和張姣姣沒有坐,而是四處走著看著。
“才人,才人醒醒,德妃娘娘,錦妃娘娘還有張順媛來看您了。”銀黃彎腰,小聲地喊著。
張姣姣看到桌子上放了兩個藥瓶,打開來聞了聞。
“這兩瓶傷藥都是止血的,不過成分不同,你家才人平時用的哪種?”張姣姣問道。
銀黃看了眼還沒有醒了孫才人,走過去小聲道:“這瓶是青婕妤送的,是才人之前用的,這段時間才人用的是李太醫所開的藥,是這瓶。”
她指了指張姣姣另外一只手中拿著的藥瓶。
果然。
張姣姣眼眸微閃,將李太醫開的藥放了回去:“這瓶本宮先帶走了。”
銀黃動了動嘴唇到底不敢出言阻撓。
“張順媛,你拿嬪妾的藥做什么?”孫才人輕輕咳嗽了幾聲,沙啞地嗓音里透著不滿。
“啊,你醒了。”張姣姣說了這么一句,就尋了把椅子坐下,不言語了。
德妃奇怪不已。
黎妤兒若有所思,她知道張姣姣定然發現那瓶藥有什么問題才會如此,嬌嬌不說,她也不需要問,等到了合適的時候,姣姣自然會告訴她的。
“才人,您喝點水。”銀黃端了白水坐在床邊喂孫才人喝下。
孫才人喝了水嗓子眼舒服了不少,她看著坐在屋子當中穿著華麗,與這間屋子很是不符合的幾位,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