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明了,這是帶著錦妃一塊出宮逛了。
她能不羨慕?
也羨慕,但,這些時日,令她羨慕的事情已經數不勝數了,既如此,那今兒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娘娘,苗貴人那兒有些不舒服。”蘭琴小聲道。
“不舒服?如何不舒服的?”德妃側身看向蘭琴:“可有請了太醫?”
蘭琴搖頭:“奴婢差人去問了,說是昨夜沒有睡好,今兒有些頭疼,但苗貴人不敢勞煩娘娘,便自己扛著了。”
“胡鬧。”德妃將手中的工具丟到一旁:“生病了哪里能扛著?去傳太醫來。”
她洗了手,想去香暖閣看看苗蕓兒,想了想,還是等太醫來了再去。
巧的是,辰茉宮的杜婕妤也傳了太醫。
杜嵐想著,自己會病倒,定是被姜妃給氣得。
姜妃到底哪里好?
論長相,比不過宋婕妤,論身材,比不過她,也就家世拿得出手吧?
可那也只是肅親王妃的娘家送來的不是?
這樣說著,也沒什么特別的。
什么皇親國戚,那也要與皇上有關系,太后娘家送來的德妃與苗貴人,也都沒她這般張揚。
宮中位分最高的就是德妃,最受寵的是錦妃,這兩位可都沒有說讓后宮的嬪妃來宮中請安吧?可姜妃就敢!
杜嵐那個氣,你若真的敢,你便將后宮的所有姐妹都請來就是,只讓她與宋婕妤去正殿中說話算個什么事兒?
柿子撿軟的捏?
卿云殿的嫵妃都沒這么事兒!
接連幾日的早晚請安,令杜婕妤很煩。
她又不能不去,畢竟她住在辰茉宮,而每周兩次前往慈寧宮的兩次請安,姜妃也不許她們越過她。
“太醫怎么還不來!”
杜嵐拿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爛掉的嘴角,還有唇瓣內側的潰爛,煩躁地將手中的銅鏡砸了。
“啪”地一聲響,銅鏡碎了。
潭水手腳麻利地將地上的狼藉收了,站在杜嵐身旁道:“婕妤,這是您打碎的第七面銅鏡了,內務府那邊奴婢是斷不會再去要了。”
一天恨不得碎兩面鏡子,她往內務府走個來回,要回的新的,都趕不上自家主子砸鏡子的速度。
她不要再去了。
杜嵐想發脾氣,扯動了唇角的傷口,疼得她面色微變:“那你去庫房拿。”
潭水神情不變:“婕妤,庫房也沒有小銅鏡了。”
您砸了多少銅鏡,心里沒個數么?
這銅鏡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您進宮本就帶了兩面而已。
杜嵐面上的神情有些抽搐,許久才道:“那,那你去宋婕妤那借一面銅鏡來?”
潭水道:“奴婢去借鏡子不算事,但婕妤,您能把銅鏡還給宋婕妤么?”
就怕您剛拿到手,“啪”地一聲,再聽個響。
杜嵐:……
“呦,妹妹這是怎么了?”姜妃扶著螢火的手走進來,瞧見杜嵐的模樣,哪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故意問道。
杜嵐心里剛壓下去的火氣,“蹭蹭蹭”地又冒了出來。
“奴婢請姜妃娘娘安。”
潭水忽然大聲道。
離得近的螢火被嚇了一跳,猛地攥緊了姜妃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