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妤兒莫名有點激動。
她竟也有了壞心思,想要知曉晏子軒的反應了。
察覺到她的興奮,晏修眉梢輕挑,手指輕輕在黎妤兒的掌心中畫圈,想要提醒她收斂一下。
黎妤兒很想瞪晏修一眼,卻沒有機會。
因為床上躺著的晏子軒睜開了眼睛。
晏子軒此刻很虛弱,但是他很高興,因為經過這件事之后,他終于可以在晏修的掌控之外,做自己的事情了。
只要讓晏修認為他已經死了,在不就的將來,他便能領兵重返京城。
晏修害死他的這件事情,也能成為他的起兵理由。
“水……”晏子軒艱難出聲。
多日來的昏迷,身體又飽受著毒物的侵蝕,整個人是很弱的,他只說出這一個字,便讓他有種用盡了全身力氣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不禁眉頭輕蹙。
不對,太不對勁兒了。
此藥他雖說是第一次服用,但曾經也是讓旁人嘗試過的,那人蘇醒過來時的感受,可不是這般。
縱然人與人的體質不同,可他乃習武之人,難道還比不過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池今……”
晏子軒頭暈目眩,只顧忌自己的身體狀況,完全沒有發覺自己醒來的地方不太對。
池今想要上前的身體被深泉攔住。
“深公公!”池今是真的怒了,也不管是不是皇上與眾位大臣都在,面部微微猙獰,有了要動手的架勢。
深……公公?
誰?
深泉?
晏子軒捂著額角,眩暈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而那抹身穿著龍袍的偉岸男子的面容,也逐漸清晰。
晏修?
晏子軒無聲地張嘴吐出這個名字,若不是因為他嗓子劇痛,身體再沒有力氣發聲,他真的會直接喊出“晏修”二字。
“宣王,你怎可直呼皇上名諱?”
軟糯的女音緩緩響起,令晏子軒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可他知道,自己定然沒有聽錯,因為視線中,說話的女子正站在他的床前,站在晏修的身側。
“宣王定時病糊涂了,此刻剛剛蘇醒,定然太驚訝了才會如此。”
孫程吶吶地在人后小聲為晏子軒解釋了一句。
聽見孫程的聲音,這次晏子軒是徹底的清醒過來了。
“池今!”
這兩個字,被他喊出了絕望又痛苦的味道。
晏子軒強撐著起了半身,就因為渾身無力而半趴在床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這次,深泉沒有再攔著池今。
池今快速來到床邊扶住了晏子軒的肩膀,想要他躺回去。
“王爺,您身上的毒,是皇上找了神醫解的,您總算是醒了,皇上和錦妃娘娘,還有諸位大臣都很擔心您,已經在王府等待多時了。”
池今看著晏子軒的眼睛,啞聲道。
看不見他表情的諸位大臣只當池今是太過激動了才會如此。
可就近的黎妤兒能看到池今的側顏,那是不甘是絕望還有瘋狂暗示,是怕晏子軒再說出旁的話,還是怕晏子軒因為氣結再次昏厥?
黎妤兒想,恐怕是后者吧,因為她看見晏子軒都翻白眼了。
她還看見池今抓著晏子軒的肩膀的手,手背青筋凸起,可見用了多大力氣。
晏子軒是不能昏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