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莊太妃猶豫了片刻,終究決定問出口。
“軒兒的計劃,可否講給母妃聽?”
晏子軒逐漸冷靜下來,他從地上起身后,坐在了莊太妃身側的太師椅上。
“母妃,兒臣并沒有什么計劃。”
晏子軒自嘲一笑:“兒臣此去西夏城,想來這千里之行除了坎坷與磨難,再無其他。”
莊太妃頓時心房刺痛。
是啊,這一路前去,軒兒的左膀右臂還少了一位。黎妤兒吃了這么大的虧,她定然會在皇上枕頭邊吹耳旁風,倒是皇上豈能放過軒兒?
“軒兒,你聽母妃說。”
莊太妃從腰間將香囊扯下來,放入晏子軒的掌心里。
“這里的東西,你要好好的拿著,只要你能渡過這些危機到了西夏城,便知曉母妃的用意了。”
她握住晏子軒的手,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香囊中的物體。
晏子軒面色微變,他張了張嘴:“母妃,這……”
這個香囊對他來說有些陌生,剛剛并未注意,此時感受著香囊的錦緞觸感,雖說不是宮中之物,但質感也是上乘。
細密的紋路繡工,低調又奢華。
最讓晏子軒覺得驚訝的是,香囊中所裝的,并不是香料銀錢,而是堅硬之物。
“切記母妃的話,母妃不能與軒兒同行,只能在清玉庵幫軒兒祈福,祈求上蒼垂簾,祈求先帝能聽見母妃的心聲,庇護軒兒化險為夷。”
“母妃!”晏子軒再次紅了眼睛,隨著莊太妃起身而起身。
“時辰不早了,軒兒出發吧,母妃也不便現身相送,要先行一步了。”莊太妃也眼淚盈眶。
這一分別到底何時相見,誰也無法預測。
晏子軒送走了莊太妃,背對著屋中人,立在窗前調整自己的心情。
他輕輕打開香囊,當看清里面所裝之物時,眼眸驟縮,他當即對大喝:“池今!”
“奴才在!”
“即刻出發!”晏子軒迅速將東西收好,轉身后面上只剩下平靜之色。
但那雙與晏修酷似的眼眸深處,藏著野心與勢在必得。
“可是出發了?”
養心殿,晏修正在批閱奏折,瞧見宋勝從外面進來,沉聲道。
“是,因有了皇上提前的安排與部署,宣王的車馬并沒有進皇宮,但他卻在宮外朝著皇宮拜了三拜。”
宋勝也正是因為此事,才特意來稟告一番。
晏修將批閱好的奏折放到一旁,抬眸看向宋勝:“所以?”
宋勝:“皇上,可需要卑職護送宣王出城?”
晏子軒弄出這么大的陣仗,不就是想要告訴全城的百姓,他沒有不敬君主。皇上縱然不見他,他也要將自己的敬重和感激之情表達出來。
都是做戲罷了。
宋勝琢磨著,自己明明是個粗人,只知道舞刀弄槍,可這些時日被調派到看護瑤華宮后,他的智商明顯提升不少。
如今只皇上一記眼神,他都能探出深意了。
“準。”晏修起身,從臺階上下來,走到宋勝身旁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副統領了。”
“不敢不敢,為皇上效勞,不辛苦!”
宋勝面上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