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聽見姜一若所說的話,心口微微脹痛。
她拉住姜一若的手,壓低聲音說道:“若兒,你可不能這樣說,你姑姑那兒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你且安心‘待產’就是,你一定會安然為皇上生下皇長子的。”
“放肆!”
慈寧宮中,太后剛剛聽完晏修所說,保養精致的面容上,盛滿怒氣。
她知曉姜一若最初是假懷孕,后來是真懷孕,但沒有想到的是,肅親王府竟想將自己的孩子送入宮里。
“是朕之前有些含糊其辭,沒有提前告知母后,母后息怒。”
晏修安撫著太后。
太后深深吸了口氣,她哪里舍得怪晏修?
所有的一切,都是先帝不安分的兄弟所制造出的事端,姜一若腹中孩子保不住,肅親王卻早早計劃后,要將他的孩子送入宮里。
他這么光明正大絲毫不隱藏自己的心思,可是有了縝密的計劃?
太后眉心輕蹙:“皇上可有對策?”
“母后放心,兒臣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
“可是需要母后做什么?”
太后忙問道。
“并非如此,而是肅親王有朕安插的人,那位所懷,正是肅親王準備送入宮中的孩子,她不想被利用,提前生產,這才令肅親王亂了些許。”
太后眉心的褶皺又多出幾層,她緩和片刻,才道:“那位女子,可靠?”
沒有孩子之前都好說,有了孩子,成為一位母親后,太多女子的眼里心里只剩下孩子,哪里還會記得自己的責任?
晏修神情微變:“自然是可信的。”
“那依皇上的意思?”
“肅親王練了私兵,但私兵具體所藏之處,朕雖說知曉大概,但有多少兵馬,兵力如何朕一概不知,朕想,只有等嬰兒被換入宮中,不被朕起疑后,肅親王才會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太后沒有再去辰茉宮看望姜一若。
她只說自己受了風寒,頭痛難耐,所以命沉香去了。
“皇上駕到,錦賢妃娘娘駕到。”
晏修和黎妤兒隨后趕來。
眾人跪地向二人行禮。
顏曦月心里縱然不服氣,可皇上是和錦賢妃一同來的,縱然她不是向黎妤兒行禮的,但也在這個時候低了黎妤兒不止一等。
“免禮,里面如何了。”
晏修沉聲問道。
德妃看了顏曦月一眼,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上前一步,溫聲道:“皇上,穩婆都已經在里面了,姜妃身邊貼身伺候的賈嬤嬤是個經驗豐富的,太醫也在門外候著,如今姜妃娘娘的精神還算不錯。”
呵。
晏修無聲扯了扯唇角。
精神當然不錯了,真正生產的人,可不是她。
真正生產的那幾位,如今都不好受,就連備受注意的丹朵,此刻也已經因為疼痛,幾乎失去了心智。
藍竹臉色很差。
她想不通,為何丹朵要冒著生命危險這么做。
她難道不清楚,但凡出現個萬一,那就是一尸兩命嗎?
“不,保孩子。”
丹朵緊緊握住藍竹的手,指甲在她的手腕上劃下長長的紅痕,她頂著一張布滿汗水的臉,一字一句對藍竹道:“若出現意外,一定,一定要保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