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妃心里,應該比我,更不愿意讓我的孩子,進宮吧。”
丹朵語氣很輕。
那輕飄飄的語氣依舊飄進了姜蓉的耳中。
姜蓉的失態也不過一瞬,她很快調整好自己,揚唇淺笑:“月夫人在說什么?你所出的郡主,自然是由你親自撫養,本王妃斷然不會做那讓你母女分離之事。”
“月夫人身子虛弱需要好好修養,這幾日就不要讓外人打擾她了。”
姜蓉說完,轉身離開。
丹朵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
該怎么辦?
她的孩子如今在宮里,在姜家人的手中,小姐懷了身孕,臨近生產,還會有人在意她的孩子嗎?
肅親王府新添了一位小郡主,肅親王高興之余設宴。
因為小郡主和宮里的小皇子是同一日出生的,前來慶賀的達官貴族不少,話里話外都說小郡主有福氣。
更有人笑稱,這么有緣分,十幾年后,小郡主指不定也能入宮呢。
入宮成為皇子妃。
這話沒有明說,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都明白。
肅親王“哈哈”大笑,心情愉悅。
與肅親王府的喜氣洋洋不同,宮內縱然新添了一位小皇子,和以往也沒有什么區別。
晏修只在小皇子出生那日去辰茉宮看望過箬妃和小皇子外,再也沒有踏入辰茉宮。
姜一若以為的賞賜,除了給小皇子的,給她的那些東西,也沒什么特別的。
她奢望的晉位,終究成為了奢望。
宮內起初還有妃嬪經常去看望姜一若,隨著時間的流逝,通過太后和皇上的態度,她們也隱隱察覺到了什么。
漸漸的,門庭若市的辰茉宮,又恢復到了常態。
“娘娘,若是皇上不喜歡箬妃,那孩子都已經出生了,為何他還是不喜呢?”
翊坤宮,苗蕓兒幫德妃添茶,小聲詢問。
德妃擺擺手,伺候的人退了出去。
“你是如何想的?”
“唉。”苗蕓兒嘆氣:“還能怎么想?嬪妾總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
“若說皇上的態度,起初也都能猜測到,除了錦賢妃,也無人能入皇上的眼,但太后那兒……”
頓了頓,苗蕓兒才繼續說道:“嬪妾想著,太后的態度,才是令人覺得奇怪的。”
可不是么。
太后是她們的姑母,她們入宮許久,旁的不說,揣摩太后心思上,還未出現太大的偏差。
這幾日,太后對辰茉宮那位的態度,屬實反常。
她們去慈寧宮向太后請安時,也未發現太后的精神有何不濟,她們也有提及小皇子的時候,太后會聽,但聽過之后總是將話題岔開。
一來二去,她們也就知曉,太后不想聽有關小皇子的事情了。
可,這些都是為什么呢?
德妃和苗蕓兒百思不得其解。
與她們想不通此事的人,也有不少,當然,也有人是知曉其中關聯的。
“太妃娘娘,您該用藥了。”
莊思怡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邁著輕盈的步伐走近莊太妃。
莊太妃抿了抿唇,伸出手,將藥碗接過一口氣喝下,又吃了口蜜餞去除口中的藥味,等了一會兒才啞聲道:“都已經這么久了,你何時動手?”
莊思怡用那雙剔透晶瑩的眸子看向她:“太妃在說什么?思怡聽不懂呢。”
“你在哀家跟前,裝什么懵懂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