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外。
不單單是霍衍，還有其他侍從和太監，見璃姬拿下面具，也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看到到那幾道交錯的疤痕時，都紛紛把頭垂得更低了。
這種事發生在一介女流身上，真是殘忍……
翠微也沒想到小姐就這么把面具摘了，這可是御書房門口啊！
萬一圣上要是出來怎么辦？
“小姐。”
翠微小聲喊了一句，輕輕扯了一下璃姬袖子，心里對這戰王印象已是極不好了。
先不提男女之防，戰王貿然對陌生姑娘問些這樣的話，可真真是不知羞恥。
她過去還以為這位王爺是正人君子，原來也是個仗著身份欺負人的老紈绔！
璃姬倒不在意，甚至還有興致問了一句：“王爺，可滿意見到的？”
霍衍見對方仍笑盈盈的，一時竟猜不透這話是客氣，還是諷刺他，難得被噎得開不了口。
說滿意，豈不讓人覺得自己是個隨心所欲的混蛋？說不滿意，這人會不會以為自己嫌棄她？可他明明沒有這種意思……
往日噎死別人不償命的霍衍，頭一次體驗到不知該如何回話的滋味。
過了幾秒，才轉移話題，“本王想起還有些事未與陛下稟告，先告辭了，姑娘…”
“臣女姓范。”璃姬依舊面色溫和。
“范姑娘也回吧！”
霍衍說完，步履匆匆地進了御書房。
璃姬也戴上了面具，眼底還有未消失的笑意，這個世界的霍衍真有意思，怕被她誤會，連話題都轉得如此生硬，有點可愛……
才踏入書房的霍可愛，也像是想起了什么。
京城貴女中姓范的，能于此時在宮里走動的，不就只有范將軍的女兒？
霍衍哪怕再消息不靈通，也是知道范家女被封為皇后的。
就是剛才那個女子？
想起那張不因面容而喜悲的臉。
霍衍不知怎的，竟有些魂不守舍起來。
見他出去又進來，御案后的霍闕也不禁抬頭，“王叔，您這是？”
霍衍一雙灰黑色的眸子驀地看向他，把霍闕后看得后背都發毛了，才問道：“范氏女的臉上，是不是有幾道疤？”
聽到霍衍說起此事，霍闕就有些晦氣，似有些鄙夷：“剛才說話的便是她？”
末了，又慶幸道：“還好孤沒出去，不然又要碰見她了，沒想到現在連面具都不帶就出門了，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嚇人嗎？”
霍衍聽他說這樣的話，不由涌起一股不悅。
何時樣貌也成了判斷一個人的標準？難道人家愿意容顏被毀？
霍衍忍不住辯了一句：“是我讓她摘下的。”
霍闕一愣，倒也沒多想，只道：“無事，王叔想看便看吧，她破相了又不是王叔的責任。”
聽到這句開解之語，霍衍更不悅了。
霍闕還沒察覺到他的神色，提起這位未婚妻，便有諸多不滿，御筆都沒放下，就抱怨道：“王叔您是不知道，若非忌憚范西功高蓋主，我是斷不會將范璃封為皇后的。”
“此女不僅臉上有疤，心腸也頗狠，您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