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齊山有意給蕭鏡水以緊迫感。
畢竟思考這種事情,一刻鐘是思考,三五天也是思考。
鄭齊山,亦或者說鴻初書院,等不了蕭鏡水仔細思考個四五天,他們是真的擔心遲則生變。
畢竟鬼月君性情詭譎,做出什么事來都不為怪。
蕭鏡水聽得鄭齊山催促,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半晌,蕭鏡水終于開口了:“鄭院長,我想了一下,以鬼月君的性格,應當不會展開報復。您若是擔憂,我可以代您傳信詢問一下。”
言外之意就是拒絕告知鄭齊山鬼月君的相關消息。
蕭鏡水不會一聽鄭齊山勸告就將消息抖了個干干凈凈,不然這也太廉價了些。
而且,她若是迫不及待地交代了個一干二凈,也就相當于認同了鄭齊山“鬼月君會因此遷怒他人,惹出不好后果”的說法。
鬼月君這個形象雖然算不得好,但是不好和壞事兩種概念。鬼月君可以囂張跋扈,可以冷血涼薄,但是決不能殘忍嗜血。
倒不是蕭鏡水多在意名聲,而是鬼月君這個身份的名聲壞了,絕對會影響她的布局。
最起碼的,若鬼月君在眾人心中成了殘忍嗜血的代名詞,她這個所謂“鬼月君之友”是首當其沖的。
所以,蕭鏡水此時有必要為鬼月君挽回一些形象。
鄭齊山沒想到方才蕭鏡水已經那般動搖,此刻竟是拒絕了,不由有些錯愕。
“花月公子,你可要想好了,此事關系重大啊!”
鄭齊山忽略了后面半句,咬重了“關系重大”四個字,提醒蕭鏡水勿要因私廢公。
然而這一次,蕭鏡水并沒有被鄭齊山的話給嚇到,她之前皺起的眉頭已經全然舒展開來,嘴角又揚起了慣有的溫柔淺笑。
“我自然知道此事關系重大。”蕭鏡水聲音輕柔,沒有一絲攻擊性,“但是鄭院長,我了解鬼月君,她一向喜歡快意恩仇,當堂事當堂了。”
鄭齊山:“……”想想那日鬼月君張狂肆意到了極致的言行,似乎還真是如此。
看著鄭齊山隱隱發青的臉色,蕭鏡水柔聲補充道:“您放心,鬼月君已經回了冥界,無論其中是否有誤會,她已經與鴻初書院做了了斷了。”
蕭鏡水笑容溫和得體,心中的想法卻十分的惡劣。
你既然擔心鬼月君因此遷怒,或者是報復,那我就告訴你,在我眼中,你目前就是團空氣。
也得虧鄭齊山不會讀心,不然此時不是被蕭鏡水的表里不一給嚇死就是被她貓捉老鼠的惡趣味給氣死。
不過鄭齊山也依舊因此臉色掛不住。他原本打算扯著大義的旗幟,從蕭鏡水口中套出鬼月君的消息,孰料蕭鏡水到頭來竟是告訴他鬼月君不會遷怒和報復。
這讓鄭齊山有些不滿,也著急了。
但是上趕著詢問鬼月君的消息是不現實的,畢竟也沒個合適的理由,容易引起蕭鏡水的疑心。
鄭齊山心神極速運轉,最終勉強想到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
“如此,我們也算是松了口氣了。”鄭齊山做出放松的姿態,緊接著卻又嘆了口氣道,“不過誤會一直存在也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