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吧?
蕭鏡水能從紀行舟的震驚中猜測他的想法,聽他這么說,不由笑道:
“行舟以為,我會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嗎?”
紀行舟點頭。雖然蕭鏡水偶爾喜歡調侃別人,但是紀行舟還是覺得她本質上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如此。蕭鏡水的“德”也是分人的。
果然,他見蕭鏡水搖頭輕笑:“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善良和真心,都應該給值得的人。”將真心交給明顯不會珍惜的人糟蹋,就算不說是犯賤,也是腦子有坑。
“恩怨分明對外人來說是很容易辦到。但……”紀行舟苦笑道,“我要面對的是我的血脈至親。”
有了血脈的牽絆,一切都變得復雜了起來。
紀行舟本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但是他無法在這件事上下定決心。
一方面是因為所謂的把柄,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所謂的血脈羈絆。
任是非當年弒父屠族,事因為他母親的枉死,那般行為雖備受詬病,但也算得上是師出有名。
但紀行舟不一樣。他連個像樣的借口都找不到,若是真跟紀家鬧翻,他會成為人人喊打的白眼狼。
若是他那狠心的父母再將他的把柄利用一番,他只怕是比邪修還要人人喊打了。
蕭鏡水卻是對紀行舟所說的血脈至親嗤之以鼻:“行舟先前也說了,有的人有父母,卻與沒有父母無異。若是這種情況,這種父母,不要也罷。”
血脈至親的確是一個人自出生起就背負的因果。但正所謂什么樣的因種出什么樣的果,先有父慈,才有子孝。
若所謂血脈至親是個惡棍,那么這種血親也無需孝順,大義滅親才是眾望所歸。
紀行舟沒想到蕭鏡水竟拿他最初說的話來回他,一時間有些失語。
半晌,他才道:“這不是我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蕭鏡水卻是搖頭:“除了無常的命運,只要你想,你能做到任何事。而當你足夠強大事,無常的命運也會因你而膽怯。”
蕭鏡水想到一句名言:我要扼住命運的咽喉。
總有些人能教命運屈服,而不是屈服于命運之下。
蕭鏡水相信,自己也會成為這樣的一個人。她也希望,這樣的人能更多一些。
紀行舟第一次鮮明地領略到蕭鏡水身上崢嶸的鋒芒,耀眼而灼人,令人心生敬意,也……心向往之。
無常的命運也會因你而膽怯。
多么狂妄的一句話啊,卻被蕭鏡水以如此平淡的語氣說了出來,仿佛能輕而易舉地做到。
原來,他并不柔和,反而很自信到狂妄。紀行舟想,估計所有人都看錯了蕭鏡水。
“那,如果有人握住了你的把柄呢?”問這句話時,紀行舟心跳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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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被說服了什么,并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些什么。
“那就抓到對方更大的把柄。”
“當然,最好的辦法是讓自己沒有把柄。”
蕭鏡水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