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院長的聲音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氣急敗壞。
這蠢貨,是恨不得讓別人撞見如此狼狽的她嗎?
鄭齊山沒有察覺到院長對他的不滿,他憂心忡忡:“如今這可如何是好?”
本以為只是為了留下鬼月君而不得不使的一個小手段,誰知竟觸到了鬼月君的逆鱗。
如今可好,鬼月君全然被激怒,簡直六親不認。——也不對,鬼月君本來就除了蕭鏡水誰也不認,對別人只是無視,而現在,卻成了見了誰都像咬一口的瘋子。
蕭鏡水也不日要離開,他們這群人,只怕是真的要被鬼月君玩壞了。
“還能如何?讓蕭鏡水走,端著敬著,先安撫住鬼月君,再徐徐圖之,讓他看到我們的誠意。”
說這番話時,院長睜開了眼,原本清亮的杏眼此刻黑得滲人,看上一眼,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看著這一點院長,饒是一向對她敬重忠心的鄭齊山,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樣的院長,實在是太可怕了些,仿佛在謀劃著一些極為可怕的事。
但院長很快收斂了眼底刻骨的狠與恨,微微垂著眸子,臉上因窒息而產生的青紫還未完全消退,全然一副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鄭齊山頓時將先前看到的那一幕拋之腦后,心底生出對鬼月君的憤恨和對院長的心疼。
鬼月君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您實在是太委屈了。”鄭齊山忍不住道,語氣憤憤不平,“鬼月君本就沒什么誠意,還怪我們耍手段。”
鬼月君問的這個問題本就無解,若不是他們派人跟蹤了蕭鏡水,只怕是無人敢往這方面想。鬼月君出這么個問題,明擺著沒想留下鴻初書院。
而鬼月君也沒說不許他們不擇手段,不過是跟蹤了一下蕭鏡水,他就這么大反應。書院還沒找壓根就算他故意擺了他們一道的賬呢!
院長垂眸,卻是知道鬼月君在氣什么。
他氣的不是他們耍手段從蕭鏡水那兒知道了答案,而是氣他們的人跟蹤蕭鏡水。
這在他們眼中沒什么的事,在對蕭鏡水極為在乎的鬼月君眼中,卻是一件令他如臨大敵的事。
鬼月君只怕是在想,他們今日能悄無聲息地派人跟蹤蕭鏡水,興許明日就能派人悄無聲息地綁架蕭鏡水甚至暗殺他了。
蕭鏡水一個小小的分神后期,雖然在同輩人中已經是難得的天才,但是放在他們這種層次的老怪中,簡直不夠看的。
將蕭鏡水以這種方式牽扯到這種事中,鬼月君怒火中燒,也不難理解。
早知如此,他們應該與蕭鏡水打好關系的。
可惜那是他們都把蕭鏡水當成一個頗有天資且受鬼月君賞識的小輩,沒能抹下面子去拉攏他。
如今反應過來,蕭鏡水卻是要被鬼月君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至于鬼月君說讓蕭鏡水去天盡海,卻是沒一人相信。
他們都當那是鬼月君放出來的煙霧彈了。
“好了,你退下吧。”
院長冷聲下了逐客令,她要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