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要找的草藥的確很常見,因為連靈植都算不上,所以長了一地也不見得有人采。
若非急用,手里也沒有合適的靈植,蕭鏡水也不想來采這些。
蕭鏡水心里嘆息,卻還是認命地將止血和消腫排膿的草藥采了一堆。
等蕭鏡水回來時,發現君月澄抱臂倚著一棵樹,而陳長老坐在一邊,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是一般的大。
蕭鏡水察覺得到二人之間氣氛古怪,卻佯裝沒有注意到,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將草藥放了上去。
君月澄走過來,拿起一株草藥一看,有些驚訝:“這是給他們的?”
君月澄不懂藥理,但是修為到了他這種地步,神識一探,便知道基本都藥性了。
所以他理所當然猜到了蕭鏡水的目的。
蕭鏡水點點頭,然后取出藥杵藥臼將草藥搗成泥。中間還加了少許靈植增強藥效。
蕭鏡水的動作很是生疏,有好幾次因為用力過猛導致綠色的汁液迸濺在了衣服上。
淺色的衣服沾上濃綠的汁液,很是顯眼。
蕭鏡水惆悵地嘆了口氣,果然藥師跟丹師之間的差別還是挺大的。
雖說二者之間有相通之處,但在實踐方面卻是天差地別。她也就了解一些藥理而已,若實際操作起來,單單是杵藥就能把衣服給弄臟了。
君月澄見蕭鏡水杵藥艱難,對蕭鏡水道:“我來吧,你先去休息。”
蕭鏡水也不矯情,起身讓位給君月澄。
她沒有急著去休息,而是先站在一邊搓揉因杵藥而通紅的掌心。
托這具脆皮軀殼的福,蕭鏡水一身細皮嫩肉,比她前世肉體凡胎的時候還不禁折騰。所以才一小會兒的功夫,手已經被藥杵震得又疼又麻。
君月澄余光瞥見蕭鏡水的動作,杵藥的動作一停:
“手還好嗎?”
君月澄心中卻是升起一絲疑惑。
蕭鏡水這個修為,早就不知經歷了多少次天雷淬體,不至于因為杵了一小會兒藥就紅成這樣吧?
莫非是碰到什么危險?
蕭鏡水點頭:“挺好的,我手沒事。體質原因,不用擔心。”
這具法身太脆皮,皮膚嬌弱得很,與尋常修士的銅皮鐵骨有天壤之別。
這具嬌弱的法身,也是蕭鏡水不擅戰斗的重要原因。
君月澄聽蕭鏡水這么說,點點頭,不再追問,又將注意力回到草藥上,繼續杵藥。
陳長老一直有留心這邊的動靜,聞言也看了一眼蕭鏡水的手。
橘紅的火光下,能看到少年白皙光滑的掌心紅了一片。
不管是做什么的修士,掌心都會或多或少有點薄繭。
而花容花容的手卻比不會修煉嬌生慣養的貴女的手還要細嫩,若單從手來看,他簡直不像是一個修士,更不像一個用劍的修士。
陳長老狀似無心地感慨道:“若不是見過花公子用劍,我都不敢相信你會劍術。”
蕭鏡水聽出了陳長老的試探,頗為自嘲地笑:“我那與其說劍術,不如說是法術。”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我體質差,煉不了劍術,也學不了其他,所以只能做個法修。”
法修是個十分寬泛的概念,包羅萬象。嚴格來說,以情入道都算是法修,符篆師、傀儡師等不擅長近身作戰且要用外力的也算是法修。
但后來默契認為法修專指那些四體不勤或身體羸弱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