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陳嘉眼睛干澀:“我不會讓爹爹和娘親失望的。”
路同心用手背抹了抹眼淚,道:“我也是。我和哥哥,會為他們報仇的。”
看到這一幕,陳長老有些不忍地別開眼。
多好的兩個孩子啊,他們本該好好的,無憂無慮的,可如今,全讓路恪那個畜生給毀了啊!
“那,少主和小姐打算怎么做?”
阿慶不再提暫時逃走的事,開始真心實意問起他們的計劃。
“小的這幾日也沒閑著,對城里的事多少知道些,少主將打算說一說,小的也幫上些忙,好歹給為家主報仇出一份力。”
“我還沒打算好,不如你先說說如今城里是什么情況吧。”
阿慶聞言,也不隱瞞,將自己知道的細細說來。
屋頂上,蕭鏡水枕著手臂,有些無聊地望著天空。
“有的熱鬧了。”
蕭鏡水有些突兀地說。
君月澄嫌躺著不太舒服,已經坐了起來。聽蕭鏡水這么說,詭異地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鏡水就不但心嗎?”
“我擔心什么?”蕭鏡水看了他一眼,神色無辜,仿佛在說,我可沒什么壞心思,你別冤枉我。
君月澄失笑。
“倒也沒什么,做不過是兩條不相干的人命罷了。”蕭鏡水說這句話時,眸子垂著,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聽聲音,也沒多少感情,端的是無比涼薄。
“那,萬一這事如你所想的那樣呢?”君月澄問。
蕭鏡水懶洋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能控場,也不在乎控場的人是誰。”
“而且……”蕭鏡水半闔的眼角睜開,意味深長道,“太單純的人,可達不到理想的結果啊。”
君月澄默默看了蕭鏡水一眼,然后真心實意道:“鏡水當真是考慮周到。”
“我以為你會說我鐵石心腸呢。”蕭鏡水揶揄道。
君月澄心道,這算哪門子鐵石心腸?
一時的心硬能讓人迅速成長起來,而一時的心慈手軟可能會讓人習慣于溫室,而無法接受風暴的考驗。
只有跌了跟頭,與死亡擦肩而過,才會真正褪去天真,變得真正成熟起來。
不過這些話說起來怪肉麻的,所以君月澄最后只是干巴巴道:“你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我能理解。”
蕭鏡水有些詫異地看了君月澄一眼,然后頗為愉悅地笑了。
不管怎么說,被理解和信任總是令人開心的。
蕭鏡水忍不住又揶揄道:“之前倒是沒發現月澄這么會說話,也不知日后會便宜了那家仙子。”
本是朋友間常見的打趣,蕭鏡水原以為君月澄會一笑置之亦或者板著臉叫她不要胡說。
誰知……君月澄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后慢慢紅了臉,有些羞窘,又似有幾分惱意。
君月澄哪怕是換了容貌,但骨相在那里擱著,如今也是俊美非凡。
瑩白的皮膚蒸騰著淡淡的緋色,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