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期待見到月澄的心上人呢。”蕭鏡水單手托腮,半開玩笑道,“若是月澄真與那位仙子成了事,我便是你們的月老了。”
然后蕭鏡水就見,君月澄臉又紅了個徹底。
蕭鏡水忙著感慨君月澄的純情,忽略了君月澄眼底一閃而過的復雜與慌亂。
君月澄此時心緒飄向未來。
等未來,他與蕭鏡水走到一起之后,不知蕭鏡水會露出怎樣的神色。
到時候,蕭鏡水會不會以為他心機深沉?會不會為此生他的氣?
過了一回兒,君月澄笑著搖頭,是他著相了。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他如今想這些都太早了。這些事,等日后再說吧。
蕭鏡水看著君月澄忽喜忽悲,又變得釋然,神色古怪,心道陷入戀愛的人果然可怕,心思難以捉摸。
還好她是只單身狗,不用苦惱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恰在這時,門被推開了,路家兄妹等四人走了出來,往外走去。
蕭鏡水這才挺不負責任地想到,她險些忘了來聽墻角的任務。
“人出來了,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蕭鏡水興趣盎然,那手肘捅了一下君月澄,不待他回應,就先站起來,隱匿了身形,跟了上去。
君月澄望著蕭鏡水翩然離去的背影,微微失笑,也跟了上去。
他們后面商量了什么,他與蕭鏡水都忙著說話沒有仔細聽,也不甚清楚他們如今的打算,想知道些什么,也只有跟過去看一看了。
當然,看戲和收集消息是次要,關鍵時刻將兩個冒失鬼救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君月澄知道,雖然蕭鏡水嘴上不承認想救人,但屆時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誠然如蕭鏡水所說,能控場的人不止一個,但是能控場且站在他們這一邊并與他們親近的卻不多。
若背后之人想借路家以桑城為跳板,暗中掌握拂容城后再謀中洲,那么他手下的夜淵完全可以按照幕后之人所期待的那樣,一步步蠶食為數不多散落在外的情報市場,一點點加強夜淵對情報的掌控。
天地樓那個龐然大物輕易動不得,天地樓的樓主更是有幾分詭異,君月澄不愿意與之為敵。
但這不意味著君月澄不想增添屬于自己的、屬于妖界的籌碼,所以既然有人先一步打了這些散落的情報市場的主意,他不介意做一次黃雀。
更妙的是,西洲與妖界親近,聯系頗多,若也有人想通過紀家達到相同目的的話,君月澄也可以用同樣的手段掌控西洲。
想到這些,君月澄這幾日有些緊張的心情都松快了不少,頗有撥云見霧之感。
——其實,這些事早在蕭鏡水剛指出時他就考慮到了,之所以現在能那么輕松愉快,還是人生大事有了頭緒的緣故。
蕭鏡水走在前面,不知君月澄心中的千回百轉。
她跟著四人七拐八彎繞了半晌,在快要記不住路時,前面幾人終于停了。
蕭鏡水找了交流站定,抬眼看了一下眼前的建筑。
氣派的府邸前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大氣磅礴的兩個字,路府。
蕭鏡水不用猜,就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不由無語半晌。
送羊入虎口也不是這樣送的吧?
蕭鏡水還指望能與這人結個善緣,好有些自己的消息網絡,但是如今看來,她中意的人如今還是個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