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再次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她出中洲就是為了避避麻煩,誰知道原來的麻煩避開了,新的麻煩卻一個個找上門來了。
如今,她的事竟是不比鬼月君少多少了。
蕭鏡水心中升起一陣郁氣。
這可真是太氣人了。
不過氣歸氣,蕭鏡水還記得正事,接近村莊時,她已經調整好了表情。
一下子,初出茅廬的少年花容又回來了。
君月澄也微微調整了一下,收起了之前的焦慮擔憂,換上一派沉穩之色。
兩個結伴而行的年輕人的出現驚動了整個村子。
他們對蕭鏡水和君月澄的出現很是警惕,哪怕蕭鏡水笑容溫和無害都沒有用。
——期間倒是有幾個年輕女孩因蕭鏡水和君月澄過人的容貌想說些什么,卻被身邊的人眼疾手快地堵住嘴拉到身后去。
女孩兒們接觸到長輩或警告或兇狠的眼神,皆縮了縮脖子裝鵪鶉。
蕭鏡水飛快與君月澄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抹凝重。
無論這里的人為何對外來者心懷警惕,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們想要從這些人口中套話難度會比較大。
“在下花容,這位是在下的朋友岳程。我們只是歷練路過此地,還請諸位不必介懷。”
蕭鏡水率先打破雙方的對峙,露出燦然的笑來。
見村民不搭理她,蕭鏡水似是有些尷尬。
她撓了撓頭,神色有些茫然和委屈。似乎不太理解,一向受歡迎的自己為何會受到這般冷落。
蕭鏡水似乎有些不甘心,上前走了一步,問道:“那個,我,我們只是想問一下,走哪個方向出天塹淵最快?”
“你若是想問路,去鎮子上看看吧。我們這兒的人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兒,沒出去過,不知道。”
人未到,聲先至。
村民們聽到這道喑啞蒼老的聲音,頓時松了口氣般,神色不再那么戒備,并紛紛讓開一條路來。
蕭鏡水和君月澄朝聲源出望去,便見到一個干瘦的小老頭。
小老頭雖然已經滿頭華發,卻是精神矍鑠,人雖然干瘦,卻不讓人覺得脆弱。
小老頭是這些人中唯一一個修士。雖然只是個筑基,但也是正經的修士了。
所以不難理解,為何周圍人對他很是敬畏。
蕭鏡水和君月澄聽到有人喊他村長,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請問鎮子怎么走?”蕭鏡水充分發揚不懂就問的好品質,完全拋卻了之前與眾村民輕微的不愉快。
村長沒有立刻回答蕭鏡水,他不掩飾地打量著這兩個外來者,似乎在權衡著什么。
最后,村長做出了決定,沉聲道:“這里到鎮子還有好長一段距離,二位若是不嫌棄,我派人帶你們去。”
村長這話一出,周圍的村民紛紛露出不贊同的神色。
“村長,這……”
有人暗暗搖頭,想對村長說些什么,不過似乎是意識到了還有不知根底的外人在,話到舌尖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