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女聲音喑啞道:“別想了,出不去的。”
蕭鏡水目光落在少女身上。
少女絕望一笑:“這里是天塹淵腹地,可沒人會進來。”
她就是天塹淵的居民,很清楚修士對天塹淵邪修的厭惡,但他們也無可奈何。
所以,絕不會有人來天塹淵腹地救人的。
因為壓根救不走,來了就是送死。
與其來救人,他們還不如代朋友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蕭鏡水臉色大變。
顯然,作為修士,她比這些人更清楚天塹淵腹地的意義。
蕭鏡水的臉白了一片。
“他,他們,這是想與正道為敵嗎?”
“嘖,哪有那么嚴重啊。誰家歷練不死個人呢?”
一道干澀喑啞的聲音響起,像是指甲劃過毛玻璃的聲音,單聽就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這聲音自然不是方才的少女,而是一個渾身裹在黑袍下渾身撒發著不詳氣息的洞虛巔峰的中年修士。
他消瘦,陰郁,雙眸渾濁,目光貪婪鋒利,像是某種獸類。
蕭鏡水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整個人抖了一下。
看清來人后,頓時一副汗毛倒立如臨大敵的模樣。
“你,你……”蕭鏡水“你”了個半天沒有說出個所以然,臉色煞白。
中年邪修不在意蕭鏡水的色厲內荏,直接打開了牢房的門。
蕭鏡水頓時嚇得后退,然而牢房狹小,她修為又“被封”了,自然躲不過,很快被中年邪修捉住了手腕。
“你,你放,放開!”
蕭鏡水結結巴巴,連個狠話都不會放,自然是半點威懾也無。
中年邪修沒把蕭鏡水的反抗看在眼里,只是伸出神識去查探。
半晌,露出滿意的神色,嘴上卻嫌棄道:“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八字全陰的,卻是個男娃娃。罷了,估計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勉強拿你湊數吧。”
說著,中年邪修略長的指甲劃過蕭鏡水的脖頸,鷹隼的目光似是要透過那一層白皙的皮膚,將下面奔涌的鮮血給盡數抽出。
蕭鏡水打了個寒噤。
這次是真的。惡心的。
蕭鏡水往后躲了躲。
這次中年邪修沒管她,畢竟想確定的事情已經確定了,獵物臨死前的掙扎就不要管了。
“我,我若是出事了我師尊和叔叔一定會知道的!”蕭鏡水色厲內荏道,“他們都是渡劫期的,你敢動我?”
中年邪修嗤笑一聲。
“呵,六界之中,誰家小輩不能動我還是知道的。不過這些人中,可沒有一個叫花容的。還渡劫期?你騙鬼呢?”
蕭鏡水立刻道:“哼,不過是我花家隱世多年,你們孤陋寡聞罷了。”
中年邪修打量蕭鏡水,似乎是在考量這句話的真實性。
就在蕭鏡水要松一口氣時,中年邪修冷笑一聲:“無論你是誰家小輩,都不重要。”
如今六界中最不能動的小輩是玄衍宗的蕭鏡水。
原本倒也沒什么,可誰叫她身后站著冥界的鬼月君。
要是動了他,就等著連死都不能安生吧。
但眼前這小少年又不是蕭鏡水,就算是有些背景,等他大功告成,再來兩個渡劫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