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澄忍不住低聲笑了。沒想到就此事的觀點鏡水竟是與他一致的。
蕭鏡水聽到君月澄的笑聲,忍不住回頭:“怎么,你不驚訝嗎?”
不覺得這鐵血冷硬的一面跟她一貫以來的形象不符嗎?
“有什么好驚訝的?”君月澄反問,“不震懾他們難道要許之以名讓之以利不成?”
他可沒有那么仁慈。
而君月澄出身妖族,也最是清楚,他們不是靠仁慈能感化的。
若是一味對他們仁慈,他們只會以為你軟弱可欺,一面將你當做冤大頭,一面鄙薄你。
蕭鏡水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怎么可能。”
她像是那么良善的人嗎?
她的意思明明是問君月澄不覺得她這么說很奇怪嗎!
不過蕭鏡水也懶得將自己的意思申明了,畢竟沒有誰樂意明明白白地問,你覺得我表里不一嗎?
起碼蕭鏡水不樂意。
經此一事,蕭鏡水也再度確定,君月澄在妖族地位極高。
不然,他也說不出這么一番話來。
畢竟這可完完全全是從妖界統治者甚至是妖帝本妖的角度出發考慮的。
蕭鏡水忍不住好奇,君月澄在妖界到底是什么地位。
他說自己是大祭司白澤派來的,她便以為他是大祭司一脈的。
然而如今看來,君月澄與那位神秘妖帝的關系也匪淺啊。
蕭鏡水怕再跟君月澄聊下去控制不住自己八卦的欲望,及時給自己轉移了話題。
她問瀾音:“瀾音,還有多久能到天盡海?”
現在的海域已經越來越暗了。
那條石斑魚在瀾音能感知到天盡海之后就被放走了,如今是瀾音在帶路。
——其實絕大多數海獸都不知道哪里是天盡海,也感應不到天盡海在哪兒。
但是有一些植物或者景物是天盡海及附近水域所特有的。
天盡海的結界并不阻攔這些海獸,所以有到過天盡海或者是天盡海附近的也很正常。
瀾音問路時,便是以這些植物和特殊景物為坐標詢問的。
這也就注定了,它們帶的路不一定是最近的,也不一定是最準確的。
所以當瀾音自己能感應到天盡海在哪兒后,他們就將那條石斑魚放走了。
瀾音道:“快了,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
他們走的是深海,這邊光線昏暗,趕路的速度要慢一些。
畢竟要是太快了,指不定就被哪個路過的小家伙撞到了,亦或者是被某些飄過來的水草纏了滿身。
想到這個瀾音就不免羨慕蕭鏡水。
也不知恩公是怎么做到的,他雖然是個人,但在水中,且還是光線如此昏暗的情況下,卻表現地比鮫人還要靈活。
自打進入深海以來,連她都被水草掛了幾次,也被一些小螃蟹小蝦撞了幾次,而恩公卻從一直清清爽爽的,不見分毫狼狽。
唔,不止恩公,那個大妖也不見狼狽。
瀾音有些沮喪地想,或許是她太廢了。
不然為何她一個鮫人,單論靈活度,在水中都比不過一個人和一個非水族的大妖?
不一會兒瀾音就沒心情傷春悲秋了,因為……
“完了,老祖母怎么來了?!”
瀾音聲音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