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澄也不推辭,坐下后才發現,鬼月君手里削的木頭有點眼熟。
定睛一看,君月澄終于知道哪里眼熟了。
這與蕭鏡水之前用過的那兩個傀儡的木頭是一樣的。
這是不是說明……
大約是君月澄的目光太明顯了些,鬼月君將手里的木料和刻刀都收了起來,抬眼看了君月澄一眼:“既然花月讓你來了,那你想知道什么,就問吧。”
“您就這么放心嗎?”君月澄心情復雜。
鬼月君輕“嘖”一聲:“誰放心你了?我是放心花月。也別‘您您您’的了,你跟花月同輩,花月又與我同輩,私下里可以不用敬稱。”
君月澄:“……”
“不過我可不是花月,你想從我這兒得到消息,也得拿消息來交換。”鬼月君又補充了一句。
“好。”君月澄反而放心了。
這樣才像鬼月君嘛。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鬼月君又催促了一聲。
“問之前,我想請你先透個底,你想要我拿來交換的消息,是怎樣的?”
君月澄沒有直接問。
鬼月君到底是鬼月君。
城府深沉如是,君月澄半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鬼月君卻沒有生氣,反而贊賞地看了他一眼,
她需要的事一個可靠的幫手,而細心和謹慎是可靠的重要組成部分。
“放心,不會太難為你的。”
“是你以為的不難為我,還是我覺得不為難?”君月澄又問。
鬼月君一手托腮,道:“在你沒問這個問題之前,自然是前者。”
君月澄沒多少意外。
果然,鬼月君挖坑的本事十分強悍。
“所以現在是……”
“現在是后者了。你若是不想回答,我不勉強你。”
君月澄這才笑了:“多謝手下留情。”
“要問快問吧,我還有事要做。”
“院長離開了鴻初書院,這是為什么?”
“去無妄城秘境了。她表現得有些異樣,對無妄城興許知道些什么。”
在這件事上,鬼月君沒有瞞君月澄。
“那霧霰草又是怎么回事?我記得鏡水雖然受傷頗重,但是并沒有中毒。”
“花月自然沒有中毒,這是為了試探另一件事。”鬼月君淡淡道。
“什么事?”
君月澄顯然不懂。
霧霰草能有什么特別的?
鬼月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看來花月還沒跟你說。”
君月澄:“……說什么?”
鬼月君簡單將從鮫人一族那兒得知的關于巫族的消息給君月澄復述了一遍。
君月澄:“……”
所以鏡水是略過他這個盟友先一步將這些消息告訴鬼月君了嗎?
不過眼下并不是哀怨的時候。
君月澄很快抓住了關鍵點:“看來,院長,甚至是整個鴻初書院,都與巫族關系匪淺。”
鬼月君頷首:“的確如此。”
君月澄面色不佳。
關于巫族的文獻他在鮫人族的藏書中也看到了,自然知道這是一個怎樣劣跡斑斑的族群。
諸多信息結合在一起,君月澄得出一個不太妙的結論。
“……巫族,是不是極有可能大量使用換命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