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當知道自己的處境。”
冥王沉聲道。
“本君的處境?”鬼月君輕笑一聲,半是嘲諷半是幽冷,“可不就是四面皆敵嗎?在這種情況下本君若是在不給自己多添一些籌碼,可就是等死了。”
“私以為,你的底牌已經夠多了。不出意外的話,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死的。”
蕭鏡水被剝奪了死亡的權力。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算是擁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永生。
當然,前提是蕭鏡水不作死。
然而,蕭鏡水看起來似乎并不是一個多安分的人。
思及此,冥王不由扯出一個冷笑。
自己要作死,還要怪別人不成?
鬼月君巧妙避開冥王話中的機鋒,淡淡道:“死不死兩說,遭罪是肯定的。而且本體那樣,也無法做更多的事。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冥王,也別太死板嘛。”
“誰知道你會借此做出什么事?本王可擔不起此事的因果。”
利益面前,冥王果斷選擇了死板。
鬼月君危險地瞇了瞇眼:“說到因果,本君還仔細追究九陰惡生花的事呢。冥界可有想好如何給本君一個交代了?”
因果?
呵,冥王不想擔因果她就想了?
誰知道九陰惡生花的誕生和流出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要是有個萬一,她就擔得起這因果了嗎?!
“三千幽冥鐵騎,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鬼月君猝不及防的舊事重提讓冥王有些頭疼。
這件事目前為止還未調查出個所以然,如今鬼月君驟然問起,還真是無法回答。
鬼月君嗤笑一聲:“三千幽冥鐵騎,那是冥界對本君冒犯的賠禮。本君收了賠禮,便不計較你們對本君的冒犯。只是本君可沒說,九陰惡生花的事可以就此翻篇。”
她原本討要的補償是忘川水和彼岸花。
幽冥鐵騎不過是前者討要不到情況下的退步。
但是,她當時是說換一個條件不假,可實際上,幽冥鐵騎之一補償對應的是冥王帶它們來威懾她一事,而非是對應九陰惡生花現世一事。
不過她一貫是模糊概念的一把好手,當時刻意引導了這個誤會。
一樣東西為兩件事賠罪,可是說不過去的。
她又一向是個不會吃虧的主兒。
每一筆賬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呢,只等恰當的時機討要回來。
如今,時機便到了。
鬼月君的話讓冥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蕭鏡水當初并沒有真的將這件事翻篇。
冥王抿唇,臉色極差。
他沒有說此事已翻篇的話,因為當日蕭鏡水并沒有明說,只是話里話外給他們的暗示是此事已過。
但實際上呢?
除了九陰惡生花的事外,他帶幽冥鐵騎前去圍堵的事也犯了蕭鏡水的大忌。
這兩件事當一件事翻篇,在蕭鏡水這里是絕無可能的。
“非本王不愿,乃天不允。”
冥王沉聲道。
鬼月君無情嗤笑:“天?天道又說不許本君得到某些東西?本君怎么不知?這么多年來,樁樁件件,該不是你們誆本君的吧?”
冥王額角青筋跳了跳:“怎會?”
誰敢假傳天道的旨意?
“本君不信,除非上天親自說與本君聽。”
鬼月君冷聲道。
信與不信兩說。
但她的確從未真切地感受到天道的旨意。
雖然她在做某些事時的確會受阻,但……到底未明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