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君心情頗好。
果然,君月澄對她的擔憂是可以利用的。
另一邊,君月澄卻有些郁郁。
其實他倒是不介意立刻就以妖帝的身份與鬼月君相見,只是不合適。
妖帝沒道理在這件事上表現得那么熱切,也沒道理流露出對蕭鏡水的擔憂。
是以,他只能暫時將擔憂按捺下來。
還有三天。
君月澄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
赴妖帝之約前,鬼月君又收到了院長的傳信。
院長說,一個月后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
鬼月君看著手上的紙冷笑一聲。
一個月后?
她可等不了那么久。
鬼月君當即寫了回信,言簡意賅的四個字:
最多半月。
這是她所能忍受的極限了。
亦或者,是‘鬼月君’所能忍受的極限。
院長接到回信后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意料之中的釋然。
接觸那么久,她對鬼月君的惡劣性格和極度匱乏的耐心深有認知,所以并不抱有多少希望。
半個月,已經是他看著蕭鏡水的面子上能忍耐的極限了。
幽幽嘆了口氣,院長將已經定好的計劃吩咐了下去。
*
鬼月君沒管院長接到信后的反映如何,準時赴了妖帝的約。
見到裹得無比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妖帝時,鬼月君:“……”
這……
一言難盡。
雖然妖帝陛下仍舊雍容高貴,氣質卓然,但是帶著遮住整張臉的銀白色面具做什么?
不想以真面目示人的話大可以用假的面容。
這樣明明白白地戴著面具來,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敗好感。
不過,到底是有求于人,鬼月君不禁沒有因此露出不悅的神色,反而和顏悅色地邀請對方落座。
“不知鬼月君閣下找本座有何貴干?”
君月澄對鬼月君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便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開門見山。
鬼月君對妖帝的直接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很快恢復自然。
“本君想請妖帝陛下幫一個忙。”
說話間,鬼月君動作行云流水般給君月澄泡了一杯茶。
君月澄接過茶杯,莫名覺得鬼月君的動作有些眼熟。
卻也沒有細想,很快接過鬼月君拋來的話題:“什么忙?”
“本君想收集一些關于鬼族的資料,不知妖帝可否幫本君這個忙?”
君月澄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幾滴茶水濺了出來,在他銀白色的袖口上留下小小的水漬。
“這些東西,鬼月君閣下自己收集起來更方便吧?”
君月澄默默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探究地看向鬼月君。
雖然通過之前那一瞥知道鬼月君同冥界的關系大約有什么貓膩,但是他沒想到,鬼月君竟很可能連鬼族都不是。
與冥界的關系,或許還能用惡劣來形容。
這可真是……有點有趣了。
不過君月澄還記得自己‘沒有’見過鬼月君,是以收斂了了然,僅僅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探究來。
鬼月君神色淡淡:“本君若是做得到,便也不來找你了。”
君月澄沉默了半晌,問:“本座可否知道,你找這些東西,是要做什么?”
鬼月君讓他一個外人插手這些事,對冥界來說,似乎是一件撕破臉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