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天地樓的渠道自然要付出代價,代價不大,一個消息。
“虛無道是從有走向無的路。”
蕭鏡水將這個消息告訴釋云燁時,笑容溫雅。
雖然蕭鏡水的面容因用藥物偽裝變得蒼白虛弱,整個人透著一種易碎感,但是釋云燁的臉色遠比此刻的蕭鏡水還要蒼白。
釋云燁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到這句話背后的含義。
“怎么會?”釋云燁低聲呢喃,面上不敢置信,內心卻是信了的。
不然,沒道理蕭鏡水蕭鏡水知而不入。
釋云燁心中一陣后怕。
他險些害了芙兒。
“我幫你。”
是以一錘定音,如今蕭鏡水不僅成功到了北洲,天地樓在北洲的分部也任她差遣。
蕭鏡水輕嘖一聲:“果然戀愛使人降智。”
一句話的提醒而已,釋云燁竟是將在北洲的分部都任她差遣,真可謂是色令智昏。
不過若是蕭鏡水知道釋云燁曾經在幻境中所見的畫面之后就不會這么想了。
經歷過那么真實的一次“失去”,釋云燁對某些事處于一種神經緊繃的狀態,半點風吹草動都能擔驚受怕許久,更別說蕭鏡水是直接一道巨雷穩穩劈在他身上了。
吐槽歸吐槽,蕭鏡水仗起勢來是半點也不手軟。
“天地樓塞了個麻煩來,這事您知曉么?”令君又一次來拜訪大司徒。
大司徒的聲音平靜無波:“自然是知道的。”
令君不由皺眉:“能尋個由頭丟出去嗎?”
蕭鏡水來了中洲之后雖是沒做什么不好的事,但是他本身就是一個麻煩。
大約是因為鬼月君的緣故,不知有多少視線落在蕭鏡水身上。
如今他來了神凰洲,又是通過天地樓來的,少不了給原本低調且沒什么存在感的北洲拉來了一堆打量的視線。
令君雖是已經知曉這次北洲無法完全置身事外,但是在事情無可挽回之前,人總是想試上一試的。
大司徒倒是看得清楚許多:“你與其想著將蕭鏡水趕出北洲,道不如想想如何挖出那些暗中的眼睛。你要知道,蕭鏡水雖是沒遮掩行蹤,但是他來得低調,天地樓也不會肆意宣揚,這種情況下,以北洲的戒嚴程度,不該有那么多消息傳出去才對。”
在大司徒看來,與其將蕭鏡水這個變數趕走,不如以之為餌,釣更多魚出來。
畢竟,目前為止,怎么看都是蕭鏡水更能吸引火力一點。
令君執掌北洲政務多年,自然不是蠢人,聽大祭司一提點,頓時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該死的。”令君低咒,姣好的面容籠上了一層寒霜,鋒利又懾人。
空享余蔭卻不知感恩的人,都該死!
大司徒將令君的反應看在眼里,心中嘆息。
縱然一時能殺了他們又如何?
這種人就如同野草,燒也燒不盡,饒是在冰天雪地之中,也有那么幾粒草種能幸運留下來,然后,春風吹又生。
不過到底是能清一點是一點,雜草多了,終是禍患。
*
蕭鏡水初來北洲時還算平靜,她畢竟是天地樓的貴客,暗中的人少不得要觀望一番。
蕭鏡水不欲欠天地樓太多人情,便沒有怎么使喚天地樓的人,是以一些沉不住氣的,已經開始動手試探了。
刺殺是有,想要她命的卻是不多。
畢竟,活人總是比死人有價值的。
若是蕭鏡水是真病弱,倒是可能讓他們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