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不對啊……”
蕭鏡水拿著好幾張紙反復對比,卻仍不得其解,長眉微蹙,眼底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心煩。
若是旁的還好,她也能寫信給相熟的丹師詢問交流一二。
偏偏這次的不能問,她只能自己一個人在死胡同里瞎晃悠。
蕭鏡水心煩地抓了抓頭發,原本還算齊整的頭發頓時成了雞窩。
“好難啊!”
蕭鏡水哀嚎。
現在她寧愿跟分身換換,她去提劍砍人,讓分身來對著這一堆藥材掉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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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歷盡坎坷,蕭鏡水最終還是成功將圣人淚與其他藥材相融,煉制成了一種連她都不知道的丹藥。
那丹藥龍眼核大小,顏色似深綠又飄著些許紅褐色,無丹香也無丹紋,不是任何一種她知道的丹藥。
蕭鏡水以手托腮,左思右想了半天,最后還是覺得既然自己已經辛苦“做出來了”,那就不能辜負這段時間的辛苦。
于是蕭鏡水將自己拾掇拾掇,沐浴換衣,又重新束了發,便恢復了往日在人前時的優雅從容。
也顧不得收拾亂糟糟的丹房,蕭鏡水就起身去了玄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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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叔,你怎么來了?”
見蕭鏡水來,余渺顯然很是驚訝。
最近不短的一段時間內,小師叔一直行蹤成謎。
驟然在宗門內見到蕭鏡水,余渺不可謂不驚訝。
余渺仍是一副蒼白病弱的模樣,教人不由心生憐惜。
若是在北洲見過蕭鏡水的人見過余渺,便不難發現,蕭鏡水在北洲時所表現出的病弱之態簡直一般無二。
蕭鏡水模仿了誰,一目了然。
“我在北洲機緣巧合下得到一味特殊的藥材,覺得對你的病情興許有用,便煉了新的丹藥來,送給你試試。”
蕭鏡水笑容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心,說話間翻出一只小玉瓶遞給余渺。
“不過這次的丹比較奇怪,我也不曉得到底是什么丹,也看不出什么品階。不過我所用的材料都無毒,丹成后也無毒。用與不用,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余渺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
“無論如何,都多謝小師叔為我操心了。”
蕭鏡水道:“不必急著用,萬一出了什么岔子,反而是我害了你。”
這想法倒是與余渺不謀而合。
余渺輕輕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身在他這種位置的人,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輕易冒險。
蕭鏡水道:“那我便要去中洲了。宗門中事總要你勞心費神,所以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不要太過勞累了。我師尊舊傷已好,忙不來時,可以叫他來幫忙。”
余渺點頭:“好,我有事會去找師叔祖的。”
余渺倒是沒有什么不可分權的心思,只是覺得有可靠的長輩幫助甚好。
蕭鏡水沒有再專門去告別扶云,只是傳音說自己要走,讓他在宗門事務上給余渺搭把手。
扶云收到蕭鏡水的傳音,難得沒有吐槽孽徒無良,凈會給他找事做。
“此事我知曉了。”
一向喜歡撒潑賣癡的扶云竟是難得的正色,光聽聲音就讓人覺得可靠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