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記得帶傘?”
君月澄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
任是非茫然。
紀行舟困惑。
蕭鏡水:“……”
她覺得姬月澄在擔心他出門會被雷劈死,這是她的錯覺嗎?
“多謝提醒。”
蕭鏡水若無其事地應下。
君月澄后知后覺這句話的尷尬,心虛地將視線挪到一邊。
*
“試探了一下,開心了?”
待到蕭鏡水一個人時,鬼月君傳音過來。
“出結果了,你不開心?”蕭鏡水反問。
“雖然確定了一件事值得開心,但是你確定,這件事的內容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這意味著她收到了天道的重點關注,她之前的行為簡直是當著人的面說人壞話。
照這樣下去,她可能真的要如君月澄所說的那樣,出門帶把傘。
畢竟與天作對久了,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幸。
倒是不一定被雷劈,但是天上能掉的東西太多了。
蕭鏡水被分身的腦補嚇得打了個寒顫,誠懇地搖頭。
這當然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這不僅意味著生活中可能會增添許多小“樂趣”,還意味著她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
也就是,六界劫的事有天道的插手。
她之前曾私下里說過,但也并未出現過什么異象。
今日這般,怕是因為她說與了君月澄。
不過,蕭鏡水現在在意的已經不是自己被重點關注的事,也不是天道極有可能插手六界劫的事。而是……
“你說,天道,到底是什么?”
蕭鏡水眼底滿是濃烈的興趣。
天道,只是冷冰冰的法則嗎?它到底有無主觀意識?它又是如何傳達自己的意志的?行事標準,又是什么?
“誰知道呢?左右不會是人。”鬼月君對此并不關心。
因為,無論天道最終的目的是什么,它的出發點絕對不是為了人。
所以,天道有形無形,有意識無意識,都不重要。
聽得懂言外之意的蕭鏡水啞然。
蕭鏡水垂眸:“如此,對我們來說,也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局面越混亂,她越好渾水摸魚。
能不能得償所愿另說,能探索更多的奧秘對她來說已經足夠。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雖說明面上說她的生命無窮盡,但是她一向覺得,生命是需要力量來維持的。
永生就像是永動機一樣荒謬。
是以,蕭鏡水從不將掌握命運的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永生上。
她必須抓住每一個轉瞬即逝的機會,以暗中積累自己的籌碼。
“說到摸魚,我忽然想起來一事。”
“何事?”
“鮫人一族已經上岸了,并且,他們除了組建自己的勢力之外,還在暗中尋找巫族。”
“然后呢?”
“然后,我們的人暗中盯著,學習了一下甄別巫族的方法,發現……五大仙門,或者說除了玄衍宗之外的四大仙門中,都或多或少與巫族有些牽扯。”
鬼月君嘴角的弧度有些微妙:“你說,玄衍宗在這件事上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蕭鏡水道:“怕是不能。”
旁的不說,玄衍宗現任宗主余渺,都有可能是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