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何來的舊情?”
一開始就是相互利用罷了。
“這么說倒也沒有錯。”
只是總想著,到底相處了許多年,無論稀薄與否,多少有些情分。
他倒是忘了,那是尋常人。
而蕭鏡水可從來不是什么尋常人。
“若有朝一日兵刃相見,定非本王之意,而是天命使然。鬼月君,言盡于此。”
說罷,冥王取出一物,遞給蕭鏡水。
蕭鏡水接過:“本君竟是不知,冥王如此信任天命。”
“若不信天命,那該信什么?”冥王冷聲道,“天命乃萬物眾生生存之基,若違背天命,造出什么災禍,是萬死也不為過的。”
蕭鏡水笑容溫柔,眼底瀲滟著瘋狂與狠意:
“可本君不信。本君只信自己。”
天命是什么?她沒有見過。
讓她信一個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的東西,這是在開什么玩笑?
蕭鏡水也就表面上那張皮溫文爾雅能唬人,真實的她渾身都是瘋狂的因子,桀驁乖張,狂妄至極。
“希望你不要在將來的某一天對自己的選擇后悔。”
蕭鏡水回敬:“也希望冥王有朝一日不要后悔,始終都能順天命而為之。”
*
“走了小鬼,能救你的人走了,也該將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收一收,想想該怎么討好新主人了。”
冥王走后,蕭鏡水瞥了那小鬼一眼,示意他起身跟上。
小鬼哭喪著臉。
“小的也就平日里坑蒙拐騙一下,也并未作惡,還望鬼月君大人寬宏大量,饒小的一命啊!”
方才鬼月君與冥王的對話他雖是聽得云里霧里,卻也聽出了鬼月君與冥王之間的劍拔弩張。
他聽到那么多秘密,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本君留你還有用,殺你做什么?”
小鬼一愣。
不殺他嗎?
蕭鏡水只丟下這一句話便不再多言,而是打開了冥王給的儲物戒。
其中,包括一大包黑黑的‘蒜頭’,還有一瓶顏色發黑的水。
一個是彼岸花花種,一個是忘川水。
蕭鏡水取出盛有忘川水的瓶子把玩了一下,輕“嘖”一聲:“分量可真小。”
“好歹是有正品了,知足吧。”
鬼月君看了出來,那瓶子也是內有空間的。
表面上巴掌大的一瓶,放出來也能填滿一個小池塘了。
蕭鏡水將小瓶子收起來,不以為意道:“人嘛,總是欲壑難填的。”
說罷,蕭鏡水瞥了小鬼一眼,想著出鬼市了帶個鬼四處亂逛終歸不好,于是找出一把傘來,將小鬼收入傘中。
“老老實實別做妖。不然,本君就算不殺你,也有的是別的辦法治你。”
蕭鏡水將傘合攏,輕彈一下。
傘小幅度抖了抖,似是里面的小鬼被嚇到了。
蕭鏡水挑眉,膽子可真小。
蕭鏡水揮手下了道禁制,阻斷小鬼與外界的聯系,然后將傘遞給了鬼月君。
“你收著吧,身份過兩天就換回來了。”
她收鬼時用的身份是鬼月君,到時候可不能穿幫了。
鬼月君接過傘放入芥子空間,又道:“花種和忘川水也給我吧。”
分身的虛府是擬照冥界建的,比較適合放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