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有些頭疼。
她原以為余渺性子外柔內剛,卻低估了他的犧牲精神。
“好了,此事我也只是隨口一說,日后如何行事,自然還是要看你自己的心意。”
余渺總覺得蕭鏡水另有所指,但是任他怎么想也猜不到,他就是巫族。
見蕭鏡水沒有繼續與他交流的欲望,余渺便也不問,選擇告辭。
余渺走后,蕭鏡水長吁短嘆,有些發愁。
她得想辦法讓余渺看開些,不然就算是余渺恢復健康了,玄衍宗未來也可能失去一位宗主。
如今余渺年輕且有天賦,做掌門做的也極好,玄衍宗還并未開始培養下一任宗主。
若是未來這位宗主忽然沒了,玄衍宗可是要亂一段時間了。
*
幾日后,余渺與扶云完成了交接,蕭鏡水也又一次走出了自己的住處,去找了扶云。
扶云這幾日心情正好,因為沒人煩他,余渺也恢復了健康,日后可以做更多的事了。
蕭鏡水一來,扶云見到她沒什么笑意的臉色,好心情下去了一半。
與這個徒弟多年相處,扶云也算是知道了蕭鏡水的一些脾氣。
他知道蕭鏡水平素自帶三分笑意,不見得是真心情好,多半是習慣性假笑。
這個時候的蕭鏡水往往比較難對付。
只是想如今這樣連假笑的功夫都懶得費了,才是真的難對付。
扶云不由一陣頭疼。
“又發生了什么事?”
蕭鏡水坐下,嘆了口氣:“也沒發生什么事,是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么事?”能讓蕭鏡水露出這副神色,這事絕對簡單不到哪里去。
“關于掌門師侄的事。”
蕭鏡水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跟扶云先通個氣。
一面屆時余渺的身份突然被爆出來打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扶云心下一突:“余渺那小子又怎么了?他不是才好?難道有什么隱患不成?”
扶云也是聽說過,蕭鏡水給余渺試的那丹藥是一種全新的,從未用過的丹藥。
蕭鏡水哀嘆:“不是有什么隱患,而是他好了本身也是一件壞事。”
“這話怎么說?”扶云一頭霧水。
余渺好了,怎么說都是一件好事啊。
而且蕭鏡水待余渺一向不錯,又一直盼著他好,沒道理今日見人真好了改口說這是一件壞事啊。
蕭鏡水拿神識探了探,確定無人后,還是揮手設了個隔音結界。
蕭鏡水深吸了口氣:“我要告訴師尊一件事,這件事可能有點匪夷所思,還請師尊不要太激動。”
“什么事?”
蕭鏡水這么鄭重,弄得扶云也緊張了起來。
“余渺應該是巫族。”
“什么?!”扶云聲音徒然尖銳了起來,“這怎么可能?!”
扶云臉色陰沉了下來,也坐不住了,沉著臉在屋內走來走去,顯而易見的心煩意亂。
踱步半晌后,扶云沉聲道:“鏡水,你平素愛逗為師玩也就算了,這種大事可不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