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澄垂眸:“你若是想同我一起便同我一起吧。若是日后你反悔了,我也任你走。”
蕭靜漪笑容漸深:“如此,多謝了。”
“我名君月澄,日后,就請多指教了。”
“好名字!”蕭靜漪贊了一聲,心中閃過一絲困惑。
這個名字,怎么有點耳熟呢?
然而要她去想,大腦中又一片空白。
蕭靜漪索性不去想了,她又露出一個有些奇異的笑來。
“我姓蕭。私以為此間萬事如夢,真假難辨,如鏡花水月,我日后便以‘鏡水’二字為名,以此自省。”
君月澄心頭一跳。
這個名字……
似乎哪里聽過。
然而君月澄仔細去回想,記憶中卻沒有這個人。
鏡花水月么?
君月澄微微蹙眉,似乎哪里不太對。
不是眼前人不太對,而是這個世界不太對。
君月澄最終看向她:“你在懷疑什么嗎?”
蕭鏡水雙眸微亮,像是醞釀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蕭鏡水搖頭:“我不知道。”她沒有證據,只是直覺覺得不太對而已。
她又問君月澄:“你到底以為這方世界是怎么回事?”
君月澄道:“我覺得我是到了千萬年之后。我所在那個時代的很多東西,在這個時代已經成為古老的傳說,更有甚者已經湮沒在歷史之中了。”
若只是靈氣的異動,君月澄或許還可以以為是地域的問題。
但是這里的傳說有很多是能與他所在的那個時代接得上的。
所以君月澄覺得自己是到了千萬年后。
具體多少年,他也不清楚。
他所在的那個時代如今只在傳說中能窺見一二,詳情早已不可考。
蕭鏡水笑了,聲音很輕:“你當真以為,你是來到了千萬年之后嗎?”
她有些想笑。
這個說法是合情合理的,但是蕭鏡水可以信任何一個理由,唯獨不會信這個。
君月澄驚訝:“難道不是嗎?”
“輪回尤可逆,時光無可改。”蕭鏡水道,“或許所在的空間能有所轉變,但是時間卻是不會轉變的。”
或許有人有那份能力,可改變時間帶來的后果,又有誰能承擔?
那樣龐大而復雜的因果,沒有人能承擔得起,就算有,也不愿沾身。
君月澄不大贊同:“世上是有掌司時間的神的,如燭龍,能操控四季輪回與日月起落。”
蕭鏡水卻是搖頭:“世上這些所謂操控時間的神并不是操控時間本身,而是操控可以記錄時間的東西。比如燭龍,就算它一天之內讓四季換了一遍,時間也只是過去了一天的時間,而不是過去了四季的時間。”
時間與時間的外在表現形式是不一樣的。
君月澄擰眉,蕭鏡水說到話也有道理。
但是這并沒有實證。
蕭鏡水換了另一個理由來說服他:“或許他們能吧。但是,你覺得隨著時間的改變還會有什么跟著改變?”
君月澄神色微變:“因果。”
“是啊,因果。”蕭鏡水一嘆,“先有因后有果,這是有序的時光中所自然產生的。但是若時光無序,又有人在這時光顛倒中保持著清醒,那么因果就要逆過來了。”
“你說,這能行嗎?”